說真的,這對她而言是件好事,他永遠不要再出現最好。
她的理智雖然這麼想,心情卻莫名其妙的鬱鬱寡歡,最糟糕的還是他臨走前所說的那句話,活像個緊箍咒般的影響著她,讓她不僅為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還動不動就產生幻聽,疑神疑鬼的東張西望,好像他隨時隨地都會像上回一樣忽然冒出來。
他說他不會放棄,那一定是為了整她、嚇她、戲弄她才故意說的,只有她會傻傻地信以為真,並被它所困擾。她真是個大白痴。
愈想愈鬱悶,靠牆而坐的她忍不住微微側身,自我厭惡的用頭撞牆。叩、叩、叩……
“你在做什麼?”
竟然又幻聽了?真是夠了!
自我厭惡感加深,她頭撞牆的力道也跟著加大了起來。叩、叩、叩——
腦袋突然撞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她還來不及反應,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就響起一道微怒的聲音。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她先是呆滯,然後才難以置信的慢慢抬頭看。
何海胤?
竟然是他?!
他居然真的又出現了,這個混蛋傢伙!
新仇加舊恨讓她一把拍開他護在她腦袋上的手,氣沖沖的站起身來。
“你幹什麼?”她怒聲道。
“我才想問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拿頭撞牆?受傷了怎麼辦?”他眉頭緊蹙,表情嚴肅的盯著她說。
“受傷了也是我的事,誰要你多管閒事?”她抬高下巴,一臉不快的回答道。
何海胤情恍惚了一下,因為她現在的模樣就像九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不屑、一樣不馴,一樣一副要與全天下人為敵的樣子,讓他不禁懷念了起來。
“雖然過了近十年的時間,你和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幾乎都沒有變。”他有感而發的對她說。
“那全是假像,因為我的心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真是謝謝你了。”她冷嘲熱諷的回應道。
“對不起。”他胸口微窒了下輕聲說,因為除了這三個字,他實在無話可說。
“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它對我來說只是於事無補的廢話而已。”她嗤之以鼻的道。
“我會補償你。”他說。
“我不要你的補償,只要你離我愈遠愈好,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她冷聲道。
“這點我沒辦法答應你。”他搖頭拒絕。
“為什麼沒辦法?”她怒目相向。
“因為我沒辦法忘記你,沒辦法想象沒有你的下半輩子自己會過著怎樣的生活。”他深深地凝視著她說。
“哈哈哈,很好笑。”她大笑三聲,帶刺的說:“你過去四年不就是一直過著沒有我的生活嗎?在我看來,這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如魚得水、逍遙自在,你又何必言不由衷?至於沒辦法忘記我,這應該是一個笑話吧?很好笑。”說完,她咧嘴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對於她的反應,何海胤沒有絲毫內疚或生氣的跡象,始終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等著她將話說完之後才再次開口。
“或許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誠懇的凝望著她說。
“過去四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事實上,我一直在找你,從我們分手後的第七個月開始就一直請朋友幫忙打探你的訊息,但卻始終找不到你。直到半個月前,許志凱因為迷路,誤打誤撞的跑到這個偏僻鄉下看到你,我才知道你原來躲在這裡。”
“躲?笑話!誰躲了?”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毛都豎了起來。
“口誤。”他真的有種回到九年前第一次遇見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