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人,劍術最高,“風火頭陀”法悟硬功內氣最強,另一位“聖手仙猿”金伯起,則暗器輕功,最為靈妙。如今見“風火頭陀”法悟,緩步下場,遂抱拳含笑道:“法悟大師一手鷹爪神功,及混元真力,馳譽關東。淳于俊不才,就請大師在內功真力,加以指教。”
風火頭陀法悟,也知道休看“玉面孟嘗”淳于俊,在風塵三友之中年紀最輕,但決不好鬥,就是從一見面的這幾句話上看來,外表禮貌雖極謙和,但骨子裡高傲絕倫,先叫出自己的成名絕學,然後指明就在自己最擅長的內功真力方面較量,豈不在無形之中,氣概業已壓人一著!
法悟雖已為淳于俊的氣宇神情所驚,但他成名多載,威震關東,怎肯在嘴皮子上便被對方較短?於是濃眉一軒,也自傲然答道:“法悟這兩手‘鷹爪功’‘混元力’,雖然未足以當‘玉面盂嘗’淳于俊大俠法眼,但尚不願恃此欺人。我換你一樣別的功力,比劃比劃,你意如何?”
淳于俊一陣仰天長笑,說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淳于俊憑雙肉事,會盡天下豪雄,怎麼大師竟輕視這段萍水因緣,竟然吝惜你的成名絕藝?”
淳于俊岸然卓立,侃侃陳言,音若金聲玉震,英挺瀟灑,惆儻風流,只看得一旁觀陣的林凝碧姑娘不住點頭,芳心可可。
風火頭陀法悟,被淳于俊這幾句話激得火發胸頭,伸手懷中,摸出兩粒鐵膽,分了一料,凌空拋給淳于俊,獰笑道:“淳大俠既然這等說法,法悟只好不揣鄙陋,弄斧班門。但淳大俠萬一不能照我所練做來,法悟卻要請你退出君山,避開這場歐陽寨主向林中逸父女的尋仇,你可否答應?”
淳于俊聞言,雙目一張,神光電射,傲然笑道:“倘若淳于俊僥倖能夠學步,大師又當如何?”
風火頭陀法悟,突然一陣桀桀厲笑,驚得林間草內的宿鳥亂飛。獰聲道:“關東三煞訂有一種不大合情理的規矩,就是倘若淳于大俠真若伸手攬事,則把你也當作所覓深仇,一般看待。”
淳于俊聽了,神色反而平靜下來,微笑說道:“風塵三友生平豐金例囊,一劍誅仇,只論是非,不懼威勢。慢說‘關東三煞’四字,尚嚇不倒人,就是如今尚在湖中裝模作樣的‘百毒孫臏’軒轅楚,淳于俊也不害怕,也敢為林老前輩父女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四字方出,洞庭湖中,那隻上插引魂魄,頭尖尾翹,其形若鷹的大船以上,突然傳來一種陰森森、冷冰冰地奇異語音說道:“歐陽賢侄,你代老夫約這位‘玉面盂嘗’淳于俊,於一年以後,到我嶗山腳下的‘萬妙山莊’一遊。”
淳于俊聞言不由好生驚訝,因為那隻大船停泊在離岸三丈以外,此時夜風狂吹,若不是凝聚真力,語言頗難及遠。
這位“百毒孫臏”軒轅楚,傳聞不會武功,怎的聽得見岸上問答?而語音傳來,卻又如此清晰?他心中起疑,仍舊丹田提足同家真氣,遙向湖中怪船說道:“淳于俊敬遵臺命,準於一年以後,至嶗山腳下的萬妙山莊,拜望軒轅前輩。”
湖中怪船上的“百毒孫臏”軒轅楚,未再答言,隨著寒風送到的,只是一聲陰森冷笑。
風火頭陀法悟,趁著淳于俊與“百毒孫臏”軒轅楚問答之間,早已凝聚好自己的鷹爪功混元力,走向一處雪厚之處,把那粒鐵膽,雙後合掌一搓,便搓成了一根尺來長的鐵棍,然後左手持棍,右手運用指力,把那鐵棍,寸許長短地一截一截掐斷,再將七八斷棍,合在掌中一揉一搓,居然又覆成一團圓模樣。
林凝碧姑娘見這風火頭陀法悟,居然把“鷹爪混元力”練到如此地步,不由芳心之中,頗代淳于俊暗捏一把汗。
淳于俊倒似並不十分在意,但瞥見風火頭陀法悟,搓丸成棍,再復掐棍還原,而所立雪中足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