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帶笑,襯著鬢角那朵盛開的梅花,無端讓凌奕的心中一軟,他俯下丨身去,在華歆的臉側印下一吻,低聲道:“辛苦了。”
少年坦然地接受了來自他的親吻,抬起眼來看著他道:“莫再跟我說這些了。”華歆斂了笑容看著他,神色認真。
凌奕知道他是想起了遇刺那夜,自己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於是同他一般收了笑容,伸手將華歆的手握住,看著他道:“好。”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這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定然會好好保重自己。”為了你,凌奕在心中說道。
像是聽到了凌奕心中未曾說出的那半句話一般,華歆輕笑一聲,側頭道:“凌陽候世子如此油嘴滑舌,我之前怎得沒看出來?”
“你若看出來了,我怎能騙得過英明神武的華家少主呢?”凌奕順著他的話,笑道。
兩人說話間,裕德捧著一座白瓷的花瓶進了內間。兩人轉頭看過去,便看到如玉的白色瓷瓶內,一枝嫣紅的桃花開得正好,凌奕見了,有些驚奇地看著華歆道:“當真還開著?”
“我見時也頗覺驚奇。”華歆笑著說道,指了指那桃花,帶著些許調笑的語氣道:“如何?不比那稀世罕有的血珊瑚差吧?”
“你送的,自然不是那些俗物可比。”凌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難怪旁人會說,這西山是京城盛景,單單這盛夏還開的十里桃花,便值得一去了。”
華歆說著,沒有說話,只是狀似不經歷地看了那桃花一眼,說道:“前些日子,前輩便是聽了這些,才離京去西山觀花的吧?”
“說起小師父,我倒是許久不曾見過了,他去西山了麼?”凌奕一挑眉,看著華歆道:“你如何得知?”
“我在西山見到他了,他說這些日子多有打擾,雖然你遇刺之事他頗為憂心,但是到底是家中有事不便久留,便自西山離開了。”華歆將言兆的話轉告給凌奕,他看著凌奕的臉色,又加了一句:“既是你的小師父,早晚都有再見之時,你莫太傷心了。”
凌奕聞言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言兆的身份特殊,他在大齊境內便是隱患,更加別說是在大齊京城,還是在侯府之內了。歌欽的事情還沒解決,但是凌瑞提早進京卻讓他不得不離開京城,凌瑞不是別人,是這侯府的二公子,某說這侯府西苑住了個人,就是來了只貓,他若是想知道,也是會知道的。
因此,言兆離開便是最好的辦法。不過好在,言兆入京,本也不是衝著歌欽而來的,他來京城,是為了那解蠱所要的血珊瑚。如今,那血珊瑚在府衙內失竊,知曉內情的人,都會去追查那血珊瑚的下落。他們或者是為了知曉那用血珊瑚下毒的人,或者是為了追查言兆的下落。但是無論如何,那株失竊的血珊瑚才是一切的重點。
可是,他們忘記了,盧飛的身份。
盧飛出身並非大家,他一生所見,莫說是血珊瑚,便是一般的珊瑚,也是甚少的。凌奕將血珊瑚交予他,說是滕三送來的,旁的人定然不會覺得滕三會送一株假的血珊瑚來糊弄凌奕,而既然盧飛現場發現了那血珊瑚的毒,那血珊瑚也是過了滕家管事的眼睛的,若那珊瑚是假,那麼加之在滕家身上的嫌疑便可一掃而空,如此來說,那血珊瑚定然是真的。
既是真的,那無論是什麼理由,眾人的目光都將匯聚在這血珊瑚之上。
他們沒有想到,這本就是凌奕同滕三商量好的一場戲,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歷來都經久不衰——凌奕交給盧飛的那株血珊瑚是假的,真正的血珊瑚,藏在凌奕託滕家運送的箱子中,在此事的一開始,便被送出了城去。凌奕他們以防萬一,在商隊出城的那一刻,便將那血珊瑚自箱中取出,埋在西山之上。
西山流寇至今未除,尋常人出京自然不會取道西山,而那所謂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