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的指紋一樣,每一支槍的彈道都是獨一無二的,資深彈道專家能夠從子彈彈道的痕跡上準確找到一些獨有的特點。
不過袁懷英對此也沒有寄予太大的希望,原因也很簡單,犯罪分子用的這幾把槍,很可能無跡可尋。也許是多年前那場戰爭遺留在民間的武器,更有可能的是從邊境那邊流過來的。
安浪國對於槍枝的管控,遠遠不如我們國家那麼嚴格,尤其是他們的邊境地區,不少犄角旮旯簡直就是三不管地帶,黑槍盛行。甚至有地下黑槍販子誇口說,飛機大炮搞不來,武裝一個連的輕武器那是分分鐘給你搞定!
話雖然說得很誇張,卻也從側面反映了這些黑槍販子的囂張和肆無忌憚。
涉槍案,在內地很可能非常罕見,在邊城卻幾乎成了一種「普遍存在」,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這麼一起來,很多時候,犯罪分子的火力遠比警察的火力要強大得多。
所以邊城市局和下邊的分局縣局,不管是禁毒大隊還是刑警大隊,都有專門的狙擊手,大多數是從部隊轉業過來的神槍手,配備有比較專業的狙擊步槍。
只要一碰到火力強大,窮兇極惡的涉槍罪犯,就出動狙擊手去對付。
這也是必然的措施。
總不能讓拿著六四式警用手槍的警察,去和拿著ak47的犯罪分子硬扛吧?
眼見袁懷英似乎還有話要說,申無垠已經舉起手止住了他,沉聲說道:「可以了,怎麼破案是你們的事,我就想知道一件事,這個案子,你們多久才能破?」
所有人都神情一凜。
不少刑警臉上都閃過一抹鬱悶之色。
限期破案!
這是令所有刑警最頭痛的領導指示。
袁懷英更頭痛。
別人還可以「躲」,他連躲都沒地方躲去。
誰叫他是刑偵支隊長?
「申書記,這個,我們……」
「好了,我知道你們有難處,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領導。」
袁懷英還在支支吾吾,申無垠又一擺手打斷了他,說道。就在袁支隊暗暗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講道理的好領導的時候,申書記嘴裡吐出了「但是」這個轉折詞。
「……但是,你們一定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今天已經過小年了,再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春節。這個案子,如果不能在春節之前破了,這個年,全市幾百萬群眾都沒辦法過好,誰都要提心弔膽的!」
「這一點,老胡啊,你們一定要搞清楚!」
申無垠加重了語氣。
胡衛國連忙點頭。
他也無話可說。
實際上,站在申無垠的角度來說,他這樣講也是很有道理的。
至少四名持槍歹徒,至少五把制式槍械,現在不知去向。最要緊的是,他們已經沒有底線,窮兇極惡至於極點。任何一個處置不當或者突發情況,都有可能導致他們再次瘋狂地大開殺戒。
作為全市的一把手,申無垠恨不得馬上就抓住這幾個人,把所有的危險全部消除。
「這個案子,不但我們市裡在關注,省裡也在關注,秦書記幾個小時之後就要從首都起飛,最遲今天下午就會趕到這裡。所以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拖延,必須儘快破案!」
申無垠斬釘截鐵地說道。
袁懷英站在那裡,額頭上已經滲出一片汗水。
洪峰一片好意,讓他在領導面前露臉,現在看來,只怕是要砸了。領導是記住了他,但到底是記住他的好還是記住他的「無能」,就不好說了。
他也想馬上破案啊!
可是這個東西,還真不能隨便承諾。
六天後就是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