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喊道,死死的用手推門。
婦人哪裡是他的對手,門很輕易的被推開了,但一個男人衝過來,將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打向劉奎。
啪嗒一聲木棍生生的被打斷了,劉奎半跪在地上,伸手撫著肩頭,嘴角有血滴下來。
門前一陣安靜,婦人嚇得臉色發白,那手中還拿著半截棍子的男人也呆住了。
似乎沒料到他會不躲開。
劉奎笑了聲,將餘下的半條腿也跪下了。
“我劉奎這輩子除了天地君親師還沒跪過別人,今天我給你跪下了。”他說道,“只求你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男人將手中的半截棍子扔下來。
“我沒什麼話可說。”他說道,轉身向內,“關門。”
“我知道,當初你們人少,形勢險峻。後無援兵,就是留下了也救不了徐茂修他們,他們的死與你們根本無關,也不是要怨恨誰。只是想要一份認可,認可他們誓死守城的功賞,方仲和半路棄逃還能還能獲得功賞,為什麼他們不能?這不公,不公啊。”劉奎說道,聲音沙啞,抬頭看著那男人的背影,“當時行事險峻後無援兵孤立,就是你們想救也救不了,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人問了,現在朝廷派人詢問他們的事,朝廷要給做主了,有朝廷做主了,你們能救他們了。你們能了,只要你們說句話,說句公道就能救他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們,你能救的,你們現在能救他們的。也只有你們能救他們了!我求求你們!”
劉奎說著咚咚叩頭。
婦人在一旁看著已經搖著衣袖流淚,身子發抖。
男人的背影似乎也有些輕輕抖動,但他還是抬腳邁步。
“關門。”他再次說道。
“大郎…”婦人忍不住喊了聲。
“關門!”男人陡然拔高聲音喝道,甩手進了屋子拉上了廳門。
婦人嘆口氣看了眼門外跪著叩頭的劉奎把門關上了。
夜色越來越深,小院子裡的燈逐一熄滅了,邊境重地入夜宵禁。天地間一片漆黑。
婦人躡手躡腳的透過門縫看出去,一片漆黑的巷子裡有一處更黑幾分,認真看一刻便能看出一個跪著的人形。
婦人躡手躡腳的轉身進了屋子。
屋子裡黑著燈。
“他還跪著呢。”婦人低聲說道,看向漆黑的室內,適應了室內的光線。便看到男人坐在臥榻上。
男人沒說話,倒頭在臥榻上,婦人坐過去卻沒有躺下。
室內靜默一刻,只有呼吸聲。
“大郎。”
“閉嘴。”
室內再次沉默。
“大郎,…”
“我說過了閉嘴!”
“大郎,嘴閉了你的心就安了嗎?”
男人猛地坐起來。
“你想幹什麼?”他咬牙低聲喝道。
黑暗裡夫妻二人對視而坐。
“…他說得對,你現在能救他們。”婦人低聲說道。
“瘋了!人死了,還有什麼可救的。”男人氣道,又要躺下。
婦人一把揪住他。
“人死了就要白死嗎?”她顫聲說道。
“不白死還能如何!”男人氣道。
婦人沉默一刻。
“大郎,我在街上也聽說了,朝廷真的再查這些事,而且方仲和急了,連都使大人都怕了,要不然怎麼會去把徐四根抓起來,大郎,如果我們站出來作證,或許真的能…”她顫聲說道。
“閉嘴!你活的不耐煩了!”男人壓低聲音喝道。
“我只是不想你活著窩囊,一輩子窩囊,一輩子心裡壓著這塊石頭。”婦人哭道,“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