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麼?”撓了撓頭皮,大感不解。
眼見夜已深沉,他匆匆用畢晚膳,上床又睡。躺在床上,細細回味方才在小禾腮邊的那輕輕一吻,但覺如飲瓊漿玉液,醺然欲醉。其時方當月盈之期,排幫常年在新安江上討生活,熟悉航道,是以夜間照航不誤。巨舸微微晃動,方破陣躺在床上,有如身處雲端,愈想愈覺小禾可愛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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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烽煙罔作漁火紅(至節三)】………
睡夢之中,方破陣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側耳細聆,發覺聲響來自船頭甲板。WENxueMI。cOm他起身下床,見熹微晨曦透窗而入,船艙中桌椅依稀可辨,原來已是拂曉時分。
艙房窄小,氣濁鬱悶,他開啟窗戶,想要吸上幾口新鮮空氣,哪知窗門剛一開啟,登時嚇了一大跳。放眼望去,江面上露濃霧重,白茫茫一片,連眼皮底的江水,也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形;濛濛霧靄之中,此刻竟有許多火把,忽明忽暗,宛如點點鬼火,氣象極其詭秘;這些火把東一團、西一簇,幾有近百之數,由遠及近,正朝大船圍擾過來。
他吃驚之餘,心想許是漁人張網捕魚,可又隱隱覺得不像,漁人捕魚哪有這等規模陣勢?待火把移至近處,細看之下更是驚訝,只見每一隻火把都舉在一名身穿甲冑的官兵手中,而火把之所以成團成簇,只為官兵分乘十數艘小艇之故。他心知事出有變,慌忙穿好衣服,去船艏察看究竟。
一出艙房,只見甲板上早聚集了許多人,霍梅意、江蟠兒赫然便在其中。他張目四顧,未見魯達身影,想必仍在底艙操槳划船。眼見眾人大都衣衫不整,臉上兀自帶著濃濃睡意,顯然也是一從夢中驚醒,即便趕來。這時大夥兒都伏在舷板後,張頭探腦,對江面上那十餘艘小艇指指戳戳,議論紛紜。他疾步走到霍梅意跟前,問道:“霍先生,出了什麼事?”
霍梅意指指一旁的江蟠兒,道:“這要問他。”江蟠兒神情惶恐,氣急敗壞的道:“這些官兵甲冑齊整,小艇上又備有戰旗戰鼓,恐怕……恐怕是衝咱們排幫來的。”說完立即回頭,注視著江面上的動靜。
霍方二人聽他這麼一說,心頭各自一震,但也不覺得意外。排幫嘯聚徒眾,行劫於新安江、錢塘江一線,此次遭遇官府襲剿,本在情理之中,只是不想卻教自己撞上了。“這時那十多艘小艇已靠近排幫大船,左右合圍,傍著大船一同向下遊駛去。江面上曉霧深重,小艇中人影綽綽,也看不清眾官兵的面貌長相。只聽其中一艘小艇上有人大聲喝道:”排幫眾人聽了,本尉青溪縣廂軍總管吳俊,奉上峰號令,率兵圍剿排幫盜夥。爾等一干人眾,識時務者,速速束手就縛,若有拒捕者,格斃勿論!“此人自亮身份,一上來便將話挑明瞭,而且官腔十足,當是有恃無恐。
船上排幫幫眾一聽,登時亂作一團,憤怒者有之,恐懼者有之。有幾位膽大的,立刻進艙去搬取兵刃器械,準備廝殺。江蟠兒臉色煞白,自言自語地罵道:“***,吳俊你這狗賊往日裡和老子稱兄道弟,同嫖同賭,想不到今日這等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操你奶奶,算我江蟠兒有眼無珠,枉自在你身上下了許多水磨工夫。”
霍梅意聽了他這一番瀉憤的自言自語,心中雪亮,知道江蟠兒與那喊話的軍官原本暗中來往,頗有交情,暗忖:“自來便是‘官兵捉盜賊’,然而官兵既可捉得強盜,強盜又何嘗不可賄賂收買官兵,這兩件事一而二、二而一,一般得天經地義!”問道:“江舵把子,你認得這位吳總管?”
江蟠兒咬牙道:“豈止認得!他是正七品上‘致果校尉’的官階,統領青溪全數廂軍,職責便是替朝廷‘肅清所部’,我哪一年不孝敬他幾千兩銀子。這等貪官汙吏,當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