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人赤紅了雙目,特別是在江州,更是群情激奮,憤怒的百姓們聚集在官衙前,要求把關押在江州的罪魁禍首之一的言鵬舉拉出來嚴懲。
丁卯之戰時,江州是楚軍肆虐最嚴重的地方,人口折損過半。原本他們以為,死,已經是最慘的結局,哪裡能夠想到,更悲慘的,卻是連死都成了奢望。
那些被摧殘致死的女人、孩子,可能就是他們的母親、妻女、兒子、兄弟,這般血海深仇,哪怕把言鵬舉挫骨揚灰都難消其恨。
最終,坐鎮江州的梁王妃出面保證,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言鵬舉交給百姓們處置,這才安撫下憤怒的人群。
秦無咎不是敷衍,改良後的兵刃盔甲基本到位,若不是秦帝故技重施,想用對付姬太傅一家的手段對付霍雲平,她早就行動了。
對於一身醫術出神入化的秦無忌來說,讓一個人失去行動能力,簡直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她也沒要秦帝的命,倒不是心軟,秦無咎純粹就是覺得讓秦帝死的太痛苦是便宜他了。
原身的殺身之仇,霍雲平的外家姬氏一門的血債,又三番五次要對她和霍雲平痛下殺手,怎能給他個痛快。不是享受皇權帶來的生殺予奪的快感麼?那就讓他眼睜睜看著,看得見卻永遠摸不著。
若非秦無咎忙的飛起,實在沒空,她都想煉製蠱蟲折磨秦帝了。
秦帝一倒,五皇子霍雲霄不值一提,他那個重生的側妃郭七娘,也在翻不起浪花來。怕引起秦帝猜忌,霍雲霄根本不敢肆意經營自己的勢力,手中沒幾個得用的人,就是一空殼子紙老虎。
一味的指望帝王寵愛登臨大寶,秦無咎都不知道如何吐槽,只能說,原主那一世,秦國被楚國算計成功後迅速滅國,秦帝和霍雲霄父子一點都不冤。
書房內,秦無咎用手撐著後腰,看著牆上掛的輿圖,用炭筆在上面勾勒出進軍的路線。江南多水路,秦軍能習水戰的不多,她這路還要繼續修下去吶。
算算日子,燕京那邊已經料理乾淨,再過十幾日,霍雲平就能抵達江州,應該能趕上她生產。等她生完孩子,霍雲平就能放心的率兵出征,拉開一統天下的序幕。
秦無咎此時行動已經不便,站了一會兒就腰痠背痛,她正要去內室休息,外面卻來報,大將軍盛遠又來了。
之所以說「又」,是以為盛遠來了一趟又一趟,一點都沒有被拒的自覺。秦無咎眉頭微蹙,「我不是說了不見他,又報進來作甚?」
侍從為難道:「盛大將軍說,若是您不見他,他傷心難過,帶兵時就難免力不從心……」侍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這話中威脅的意味,他一個粗人都能聽出來,何況梁王妃。
秦無咎氣笑了,從前世到今生,盛遠還真是作風一致,一不如他的意,就拿領兵打仗來威脅,既然如此,那就徹底的別領兵了,不如回家賣紅薯?
誠然,作為秦國排名第一的軍事人才,盛遠有自傲的資本,但保家衛國不是兒戲,豈能因私人恩怨棄之不顧?原主那一世,哪怕盛遠擊退楚軍後殺了秦帝為妹妹和「外甥女」報仇,秦無咎也高看他一眼。撂挑子不幹,消極怠工是什麼鬼操作。
以前秦國離了他就涼涼,如今有霍雲平在,盛遠這種不穩定因素還是歇菜不叫好。
「你去跟他說,我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他把小甘氏送有司依律法判罪,我就什麼時候見他。」秦無咎第一次對盛遠說這話的時候,他竟急切爭辯道:「不至於,不至於,你小姨也是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如今所有人都安好,為何還要追究?便是看在你弟妹的面子上,也該抹平此事。」
這是人話嗎?甘氏遭了多少罪?原身下場有多悽慘?就這麼算了?想真沒好事呢?別說小甘氏,就是盛遠,秦無咎也沒想輕輕放過。
不過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