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信,我大燕數十萬鐵甲兒郎毫無血性,不敢跨馬殺敵,只能靠躲在婦人裙下偷生!鎮國公,你把這話問問都督府的兵將們,看他們答應不答應!」
鎮國公鬍子都飛起來了,「殿下,少聽這些沒種的人胡咧咧,他們自己骨頭軟,卻栽贓在將士們的身上,將士們疆場浴血,還要給這幫玩意背鍋,殿下等著,我這就去把您這番話傳到軍營裡去!」
秦無咎點頭,「有勞。」
她端端正正向武安帝行禮,正色道:「父皇,孩兒不管別人如何做想,但孩兒寧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不願屈膝侍賊,孩兒請戰!姜無咎願領兵出征!」
武安帝沉思不語,洪飛卻心中冷笑,請戰?好啊,本來想放你一條生路,既然自己上趕著找死,本國丈就成全你!
第69章 乾卦 家裡有皇位要繼承的公主26
鎮國公一拍大腿,「殿下說的好!為將者馬革裹屍乃是榮耀,豈能老死床笫!陛下,臣雖老邁,掌中刀卻未老,臣請戰!」他話音剛落,武臣班列中呼啦跪倒一片,「臣等請戰!」
清河郡王姜緒也出班請戰,「如何能讓皇妹涉險,自當由臣領兵迎敵。」
武安帝剛才一直沒表態,任由臣子們爭論,至此對每個人的表現心中有了數,方才說道:「和親之事修得再提,諸卿果然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忘了立國之初,朕曾經說過,不和親,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今日朕再說一遍,以後要是再有不長記性的,錢懷案中菜市口的滾滾人頭才幹淨了沒多久。」
洪飛臉色變了變,口中卻連連告罪,主和的官員見他都認慫了,也一個個跟鵪鶉似的一邊縮著去了。
武安帝沒有當場下旨,退朝後,他把秦無咎叫到御書房,問道:「你真想領兵出征?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戰場上刀槍無眼,雖說用不著你上陣廝殺,但兩軍對壘,意外無處不在,當年你兄長就折在戰場上,朕實在不想讓你去。」
雖然武安帝知道,若無咎能一戰收復國土,把韃子打回老家去,在軍中的威望便與現在不可同日而語。有兵權,有民望,朝中文有王松,武有鎮國公支援,無咎成為太女便水到渠成。
憑藉自己的本事上位,和靠他鋪路上位,自然是前者更能服眾,將來的路才能走得順暢。
可長子亡於陣前,這件事到底給武安帝留下了濃重的陰影,他如今把這個唯一的血脈看得極重,這讓武安帝前所未有的優柔寡斷起來,真要有個萬一,他可就真的斷子絕孫了,到那時,武安帝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精力再去調教一個繼承人出來。
秦無咎微微一笑,「父皇,孩兒已經想好了,這一戰我必須去。邊關驟然大敗,軍心民心皆不穩,現下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鼓舞士氣,最好的方法是父皇您御駕親徵,軍中必然士氣大振,但父皇身份貴重,不可輕易離京,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勞,昔有木蘭替父從軍,如今就讓孩兒替父驅除韃虜!」
武安帝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不安,「也罷,朕準了,朕讓鎮國公領兵,我兒督戰,即日出兵討賊。」
武安十六年秋末,武安帝命秦國公主督戰,以鎮國公桓敬為平虜大將軍,領兵二十萬,奔赴北疆雲川抗敵。
越往北走,天氣越惡劣,才進十月,已然寒風刺骨,沙塵打在臉上生疼。鎮國公軍紀嚴明,天氣再惡劣,大軍也一刻不停秩序井然的向前新進。
為了不耽誤行軍速度,秦無咎跟大軍一起縱馬而行,一路走下來,倒是贏得了不少兵將的認同,原本以為秦國公主就是個吉祥物,用來鼓舞士氣的,從古至今有幾個女子能上戰場?原本以為金尊玉貴的公主能做到不給添麻煩,乖乖配合國公爺就算不錯了,沒想到請過公主的表現還真讓他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