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拉開藥櫃看了眼其內的藥材。
竇七哼了聲。
“錯不錯的,也不用你操心。”他說道。
“我不操心,誰操心?”程嬌娘答道,一面推上抽屜。
竇七心裡呸了聲。
怎麼?以為這裡是太平居?背後的主子可不是你!
“是嗎,那就恭喜程娘子大大發財了。”他不陰不陽的說道。
程嬌娘沒有再理會他。又看向別處,一副檢視自己地盤的樣子。
竇七心裡越發不舒服,正要再出言嘲諷兩句,就聽外邊猛地喧鬧起來。
爆竹還在斷斷續續的響。其間夾雜著亂亂的人聲車聲腳步聲。
“快讓讓,神醫娘子快救命。”
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竇七站到門前,看著街道上人群分開,一群人抬著一個門板衝過來。
他不由眉飛色舞。
“哈,哈。”他回頭衝內裡笑道。“程娘子真是吉星,剛入駐,就有人上門求命了!”
他說罷再次向外邁步。
“真是不知道哪個倒黴催的…”他嘻嘻笑道,瞪眼向湧來的人看去,忽的面色微變。瞪大眼。
怎麼跑在最前邊的那隨從有些面熟?
“快,快,快救救老爺。”
那伴當大聲喊著,催促街上的人讓開,然後一眼看到竇七。
“竇七,快些讓程娘子救老爺!”他喊道。
“哪個。。老爺?”竇七不由脫口問道。
許是幹爺爺在官廳宣揚,所以找來的客源?幹爺爺那邊自然都是老爺。
人群奔近了,竇七看到門板上躺著的人。
那熟悉的官袍因為漿洗過多而發舊,此時也不像往日那樣乾淨整潔,而是皺巴巴的上面還佈滿了汙物。
其上的老者也不似往日那般和氣可親,而是口歪眼斜,涎水四流,放在身前的手不停的抽搐,讓人觀之嫌惡。
竇七隻覺得雙腿軟綿無力,耳邊嗡嗡亂響,周圍人在說什麼話他也聽不到了,只死死的瞪大眼看著近前的人。
“哦,真是沒想到,我入駐這裡第一天,第一個來求診的竟然是劉大人。”
耳邊響起一個澀澀的女聲,聲音不大,但卻如同震雷炸響。
竇七生硬的轉頭看去,面前的女子依舊神情木然。
“這是吉星高照呢,還是倒黴催的?”她微微側頭看竇七問道。
“劉校理瘋了?”
陳老太爺驚訝的放下書卷,看著面前急匆匆歸來的陳紹。
“是啊,剛剛發病。”陳紹說道,“我們適才都去藥鋪看了。”
陳老太爺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他這人謹慎又極其愛惜自己,雖然常常吃糠咽菜的,但身子卻是結實的很。”他說道,“怎麼,怎麼就突然瘋了?”
“也不是瘋了,適才診斷是,風疾。”陳紹說道,神情亦是複雜又古怪。
風疾,那還不如瘋了呢。
陳老太爺神情更加無語。
瘋了至少什麼都不知道,看熱鬧的都是外人,自己卻是無知無悲歡喜。
但風疾的話,那可是心裡清楚,身子不動,到時候看熱鬧受煎熬的是自己。
“是,她乾的?”他遲疑一下,問道。
這,這不可能吧?
難不成真是大羅神仙,能定人生死?
荒唐啊。
“她,也沒幹什麼啊。”陳紹說道,神情複雜,“她還進了個怡春堂藥鋪去當大夫了。”
這件事陳老太爺自然也知道,這些日子他們也一直暗地裡注意著事情的進展。
跟劉校理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