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都笑。
相聲在小劇場裡面好說,幾十個上百個觀眾,所有人都能看到相聲演員的每一個表情,是最佳的體驗方式。相聲雖說是一門語言的藝術,但是也不全靠一張嘴巴說的,身段表情在相聲表演裡面也是佔據非常重要的地位的。
對相聲演員來說,在小劇場能很快磨練他的本事,因為與觀眾的距離非常近,他能最快速度接受到觀眾對他的包袱段子的反饋,以便以後進行調整改變,這是一個能出好活的地方。
當然小劇場裡面最大的毛病就是觀眾愛搭茬,因為你和觀眾太近了,你在臺上說,觀眾在底下搭茬,這就要考驗相聲演員的應變本事了,你要是壓不住場子,這相聲就說不了了。壓場子對方文岐這種在街頭起來的藝人根本不算事,街頭賣藝發生的狀況比這兒可多多了。
第四十二章 開場小唱
方文岐說道:“在以前說相聲的在開場前都會有一個開場小唱,我們行話叫門柳兒,唱的一般是小曲小調,十不閒蓮花落居多,今天我們就給大夥唱上一回,您諸位多捧了。”
十不閒是民間的一種說唱藝術,起源於鳳陽花鼓,在清朝中期就已經在北京十分流行了,嘉慶十四年的書籍《草珠一串》裡面記載:“頑笑人能破酒顏,無分籍貫與京蠻。而今雜耍風斯下,到處具添十不閒。”
十不閒其實也是一種樂器的名字,就是在一個架子上安置上鑼、鼓、鑔等打擊樂器,用於演唱十不閒曲目。
那麼為什麼要用十不閒來命名這種說唱藝術呢,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是十不閒蓮花路藝人“抓髻趙”認為,在最初唱十不閒的時候,一人打十不閒,一人打堂鼓,一個人打鐃,四人扮旦角,三人扮丑角,十個人都不閒著,叫十不閒。
但是學者張次溪卻有不同看法,他認為,十不閒這種樂器是在木架子上放置鑼鼓鑔,一個人連拉帶打,左手還夾兩鼓錘,敲打單皮和大鼓。右手拉繩,敲小鑼和小鑔,還要把大鑔的繩子系在地上,用腳來控制,嘴裡還得唱曲,說是非常手忙腳亂,所以叫十不閒兒。
蓮花落因為說唱的藝術形式跟十不閒很像,後來在雙方慢慢接觸之後,就逐漸走向合流了,稱為十不閒蓮花落,也是評劇的前身。十不閒蓮花落在演出的時候,也有開場小唱,一般是先唱十不閒的曲目《四喜》、《八掌》、《架子曲》之類的,然後再唱蓮花落的曲目。
這種藝術形式也被相聲藝人所借鑑,相聲藝人其實是非常善於學習的一群人,他們在開場小唱裡面也經常演唱十不閒的曲目,當然了傳統相聲有,新相聲沒有。
方文岐轉過身來,先是來了一個定場詩:“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啪……是滄桑。”
摔完醒木,觀眾叫好,尤其是那些年輕觀眾看的那叫一個新奇。
方文岐環顧一眼,繼續說道:“接下來就是十不閒的曲目《發四喜》,福祿壽喜。”
話音剛落,鑼鼓鑔聲頓時響起,這些京劇的樂師也能配十不閒的曲調。
方文岐率先開場,別看年紀大了,但是嗓子依然清亮,調門很高,韻味十足:“福字添來喜衝衝,福緣善慶降瑞平。福如東海長流水,恨福來遲身穿大紅。”“恨”要唱成“漢”,曲子裡面禁忌唱恨。
一聽開嗓,觀眾連聲叫好,這韻味絕了。
方文岐沒有接下去唱,左手往旁邊一擺示意範文泉接下去唱,範文泉微微一笑,張嘴也就來,他也是打小學藝,這些東西都學過,調門雖然沒有方文岐高,但也非常有味:“祿星笑道連仲三元,鹿銜靈芝口內含。路過小橋松林下,六國封相做高官。”
鑼鼓聲空出幾個板眼,範文泉招呼後面兩個小孩,上來唱壽和喜,郭慶趕緊小跑上來,張嘴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