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評劇就差不多成型了。
唐山落子是在唐山一帶演出的,也叫平腔梆子戲,這個時候就吸收了很多河北梆子的唱腔了。奉天落子是到東北一代演出,表演風格非常高昂奔放,所以也被稱為大口落子。
奉天落子階段其實落子已經在北方很盛行了,到了1935年之後,落子藝人大量湧向南方,開始了南方演出,後來上海報紙在介紹他們的演出的時候,用了評劇兩個字,因為其劇目裡面很多都是懲惡揚善,評古論今,這才把落子改名成了評劇。
何向東在介紹西路評劇的時候,薛果一句話也沒搭腔,就側著身子看著何向東,一動都沒動,這就看出來藝人的藝德來了。
薛果真不愧是一個很踏實的捧哏演員,一點都不搶逗哏的風頭,人家在說話在介紹的時候,他是都動沒有動,把觀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讓給了何向東。
這一點他跟他師父很像。
何向東稍微一頓,便也就開嗓唱了兩句:“你誇我的手倒也是好手,提起它的好處比你有研究,自幼兒我娘教我把花繡,繡門簾繡鞋面又繡枕頭,繡的是百鳥來朝鳳啊,繡的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淺嘗輒止,兩句就行了。
“好。”還是薛果帶頭大叫一聲好,臺下觀眾反響及其熱烈。
何向東還在那裡問:“好聽嗎?”
觀眾大喊:“好聽。”
何向東笑著對觀眾說道:“很多人都說戲曲不好聽,說是聽不下去,那其實是你沒有認真聽,你靜下心來認認真真不急不躁地聽完一齣戲,你就會覺得有味道了,心浮氣躁是聽不了戲的。”
“這話沒錯。”薛果依然是捧著說的。
侯三爺在臺下聽得也是頷首不已,他也是一個愛戲之人,在相聲表演裡面也加入了很多戲曲內容,他就覺得何向東說的很對。
舞臺下面有人舉了最後一下牌子了,何向東也知道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就可以開始攢底了:“其實咱們現在曲藝戲曲漸漸沒落了,它不如三四十年代時候那麼興盛了,就拿評劇來說,很多老評劇的唱腔唱法現在不唱了,在一些姊妹藝術裡面偶爾還能看到一些。”
薛果問道:“哦,這什麼姊妹藝術啊?”
何向東道:“就比如前年春晚,96年的春晚,趙麗蓉老師不是演了一個小品叫《打工奇遇》,這裡面有一句‘別耍嘴啊,我要是耍嘴我是棒槌’。”
薛果趕緊接道:“哦,對,這我們都聽過啊。”
觀眾也紛紛點頭,這個小品實在是太出名了,儘管兩年過去了,但電視上還在不斷重播,事實上,20年之後這小品也還在播。
何向東道:“這裡面就有老評劇的味道,很多人都以為是什麼小曲小調,其實趙老師唱的是評劇,老評劇,這是評劇裡面一個很老的劇目叫《賤骨頭》,這個劇目很特殊,它是唱小弦的,小弦就是京胡。故事內容也簡單,就是丈夫是個賤骨頭,一定要老婆打他,不打他就上吊去,在捱打的時候,夫妻兩人對抗的時候就是這個唱腔。”
薛果也道:“哦,那你唱來我們聽聽啊。”
何向東開始學起夫妻兩人的對唱。
“叫一聲丈夫別耍嘴啊,
我要是耍嘴我是個棒槌。
你今娶我你可願意?
誰把那寶貝兒棒寶往外推。
我比那前朝的哪一個?
你比那唐明皇的楊貴妃。
我比那楊貴妃你比誰?
我比那唐明皇。
你不配(唸白),唐明皇尿的那脬尿(pao,sui)。
脬尿不是我,那是薛果。”
薛果一愣,觀眾大笑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何向東,怒道:“別胡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