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葉茉所說,她有充分的下毒理由,如今又被指私藏麝香。再聯想到她痛失了孩子的情況,以她的性格失常之下幹出這樣的事情絕對有可能。
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懲罰她一頓,葉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不能得罪自己的岳丈,便只能順從葉茉的意思,讓楚芬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皺了皺眉毛,甩開楚芬哀求纏上來的手,衝兩個家丁吩咐道,“捆起來,家法伺候。”
楚芬幾乎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冷血無情,自己剛剛遭了一頓毒打外加小產,此時竟還得為這平白加諸的罪名承受家法。憑什麼,她憑什麼要受到如此待遇。她可是他的女人,可這個曾在床榻間同她說過無數甜言蜜語的男人,這個曾對自己千依百順服服帖帖的男人,竟被那葉家的賤人挑撥,要打自己。
她嘶聲力竭的喊著,先是咒罵,罵葉茉毒如蛇蠍,罵卿仲良狼心狗肺,罵丫頭簪惠出賣她,最後還罵卿夫人和其他人見死不救。只是,不等她罵完,便已經被那兩個家丁拖了下去。
整個屋裡的人,除了楚倩心中震驚,全部都是一臉漠然,甚至不少人還幸災樂禍高高興興的看好戲。
就在楚芬被拖出去之後不久,聚集在門邊的下人裡突然走出一個矮胖的婦人。她先是看了歪在地上的楚倩一眼,略顯得有些不忍。不過最後,她還是出聲將要說的說了出來。
“主子,我方才突然想起個事來。”
卿仲良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何事?”
此時站出來的正是廚娘,不知道為何,她竟一直在人群裡,沒有散去。她又看了楚倩一眼,這才低下頭去揚聲道,“其實,少夫人藥爐的火一直都是奴婢在看護。傍晚的時候,楚倩姑娘來廚房煮燕窩粥的時候,曾揭過藥爐的鍋。那藥煎之前,花鳶姑娘和奴婢還專程檢視過的,並沒有麝香這個東西。當時奴婢並未多想,此時細細回憶起來,彷彿是看見楚倩姑娘往裡頭放了點什麼的。”
眾人又是一陣譁然,楚倩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再用言語來形容。她本能的去看葉茉的表情,卻撞進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裡。身體裡突然狂湧上來一波又一波的恐懼,葉茉那張美豔的臉不斷在她腦海裡驟閃。
這時候,楚芬剛好被兩個人架了進來,滿身都是藤條抽過之後留下的傷痕,烏紅的血液染溼了她的衣衫。
她看見葉茉扭頭輕蔑的看了奄奄一息的楚芬一眼,再回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帶著勝利的笑意。
她聽見她說,“原來是兩姐妹狼狽為奸。家法結束了麼?那麼,身為葉家唯一的嫡系血脈,對於企圖傷我葉家人的惡毒婦人,不往牢獄裡送,豈不顯得我葉家人好欺負?”
楚倩終於兩眼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是她的失算,竟將這惡魔一般的女人當做了普通的閨閣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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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三個時辰的折磨,葉藍終於產下一子。因為早產的緣故,新生兒非常瘦弱。產婆拍他屁股的時候,也只是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聲。
葉茉看著襁褓中皺巴巴的小紅臉蛋,心情很是複雜。楚家姐妹已經被鎖去了柴房,明天天一亮就會送去府衙,衙門裡會按照毒殺他人的罪名定罰。她沒有刻意讓主審的官員加重處罰,只是要求秉公執法。
至於最終的結果,死刑也好,流放也罷,便再同她沒有任何關係。好死賴活都是她們自己的宿命和造化。
事實上,葉藍喝的是再普通不過的安胎藥,那些最終定了楚家姐妹罪的麝香碎末,是夕澗乘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藥渣裡去的。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根本沒人留意到。而事後,也沒有人去檢視那些被劉大夫一把扔回藥渣裡的麝香餘渣。所以,直到最後也沒人發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