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件事幾乎已有十成把握。
“我們六點三刻走六點五十五分就可以到那裡我們不必去得太早。”
田八爺只好點點頭又燃起了一根香菸。
“你能不能把那邊已佈置好的人再說一次。”金二爺希望他的神經鬆弛些。
“飯館裡四個廚於六個茶房都是我們的人。”田八爺道“外面街角上的黃包車伕擺香菸攤的賣花的也全都是連十字路口上那個法國巡捕房的巡警也已被我買通了。”
“裡裡外外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十個左右。”
“真能打的有多少?”金二爺再問。
“個個都能打。”田八爺回答:“但為了小心起見他們身上大多部沒有帶傢伙。”
“不要緊”田八爺道“我這麼樣做只不過防備他們那邊的人混進來到時候真正動手的還是高登和黑豹。”
他聲音裡充滿自信因為他對這兩個人千底下的功夫極有信心。
這大都市裡絕對找不出比他們功夫更強的人。
“你想喜鵲會帶哪兩個人去?”田八爺還是顯得有點不放心。
“想必是胡彪胡老四和他們的紅旗老麼。”
“聽說這紅旗老麼練過好幾種功夫是他們幫裡的第一把好手。”田八爺轉向黑豹“你以前跟他交過手沒有?”
“沒有””黑豹淡淡的笑了笑“所以他現在還活著。”
田八爺不再說什麼就在這時他們己聽到敲門聲有人報告:
“外面有人送了樣東西來。”
“是什麼?”
“好像是一隻喜鵲。”
喜鵲在籠子裡。
漆黑的鳥漆黑的籠子。
鳥爪上卻繫著卷自紙紙上寫著:“不醉無歸小酒家準七點見面。”
田八爺重重的一跺腳:“這怎麼辦?他怎麼會忽然又改變了約會的地方?”
金二爺還是在凝視著手裡的紙條子就好像還看不懂這兩句話的意思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要不要我先把羅宋飯店那人調過去”田八爺道:“兩個地方的距離並不遠。”
“不行”金二爺立刻搖頭:“那邊的人絕對不能動。”
“為什麼?”
“他突然改變地方也許就是要我們這麼樣做來探聽我們的虛實。”金二爺沉思著慢慢的接下去:“何況這隻鳥的確狡猾得很事情也許還有變化我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那麼你的意思是……”
金二爺冷冷的笑了笑:“不醉無歸小酒家那邊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又何必怕他?”
“但那地方以前是老三的。”
“老三的人現在就是我的人那裡的黃包車伕領班王阿四從三年前就開始拿我的錢了。”金二爺冷笑著忽然轉頭吩咐站在門口的打手頭目金克:“你先帶幾個平常比較少露面的兄弟扮成從外地來的客人到不醉無歸小酒家去喝酒衣裳要穿得光鮮點。”
“是。”
“還有”金二爺又吩咐:“再去問王阿四附近地面上有沒有什麼行跡可疑的人。”
“是。”金克立刻就匆匆趕了出去。
他也姓金對金二爺一向忠心耿耿金二爺交待他的事他從沒有出過漏子。
金二爺又噴出口煙:“我們還是照原來計劃六點三刻動身老八你就留守在這裡等我們的好訊息。”
六點五十五分。
不醉無歸小酒家和平時一樣又賣了個滿堂只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
“我們已調查過所有在附近閒逛的人絕沒有一個喜鵲那邊的。”王阿四在金二爺的汽車視窗報告。
“裡面的十一桌客人除金克帶來的兩桌外也都是老客人他們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