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算犯只可惜他是在德國殺的又是德國人。”
黑豹用力握緊拳頭:“他殺了這個人後難道沒有機會逃走?”
“他當然有機會可是他卻去自了他認為別人也會跟他一樣正直公平。”
黑豹又怔了很久才嘆息著苦笑說道:“他的確從小就是這種脾氣所以別人才會叫他做小法官。”
“只可惜法官也並不是每個都很公平的同樣的法律也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解釋。”高登也在嘆息著“在德國一箇中國人殺了德國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算自衛。”
“難道他已被判罪?”
高登點點頭:“十年。”
黑豹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問:“有沒有法子救他?”
“只有一種法子。”
“什麼法子?”
“去跟那德國法官說請他對德國的法律作另外一種解釋讓他明白中國人殺德國人有時一樣也是為了自衛。”
“要怎麼去跟他說?”
高登淡淡道:“世界上只有一種話是在每個國家都說得通的那就是錢說話。”
黑豹的眼睛亮了。
“中國的銀洋有時也跟德國的馬克同樣有用”高登繼續說道“我到這裡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你想要多少才有用?”
“當然越多越好。”高登笑了笑:“張大帥付給我的酬勞是五萬我又贏了十萬我算算本來已經夠了只可惜……”
“只可惜怎麼樣?”
高登笑容中帶著種淒涼的譏諷之意:“只可惜應該付我錢的人已經死了。”
黑豹恍然:“你昨天晚上要帶張大帥走並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救羅烈?”
高登由沉默回答了這句話。
這種回答的方式。通常就是預設。
“你贏的十萬應該是付現的。”
“他們付的是即期支票但張大帥一死這張支票就變成了廢紙。”
高登淡淡道:“我已打聽出來金二爺已經叫銀行凍結了他的存款他開出的所有支票都已不能兌現。”
黑豹也不禁嘆了口氣:“十萬這數目的確不能算小。”
“在你說來也不算小?”
黑豹苦笑他當然已明白高登來找他的意思:“羅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你更想救他可是現在……”他握緊雙拳“現在我身上的錢連一條俄國母豬都嫖不起。”
“你不能去借?”高登還在作最後努力:“昨天你立下的功勞並不算小。”
“你也許還不瞭解金二爺這個人他雖然不會讓你餓死但也絕不會讓你吃得太飽。”
高登已瞭解。
他什麼都沒有再說慢慢的站了起來凝視著黑豹。
然後他嘴角又露出了那種譏諷的微笑:“也許我昨天晚上應該殺了你的。”
“但你也用不著後悔。”
黑豹的眼睛裡忽又出了光:“也許我現在就可以替你我到一個能賺十萬塊的機會。”
“這機會當然並不壞只看你願不願意去做。”黑豹在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高登的臉上卻連一點表情也沒有卻說:“只要能賺得到十萬元我甚至可以去認那條俄國母豬作乾媽。”
金公館客廳裡的大鐘剛敲過一響九點半。
黑豹帶著高登走進了鐵柵大門。
然後他就吩咐站在樓梯口的打手老寧:“去找荒木下來我有件很機密的事要告訴他。”六
九點三十四分。荒木走下樓走到院子站在陽光下他一看見黑豹那雙三角眼裡就立刻露出了刀鋒般殺機。
黑豹卻在微笑著。
“聽說你有機密要告訴我。”
荒木用很生硬的中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