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端過去剛煮好的咖啡遞給荊菁,簡辛詢問:“怎麼回事兒啊?”
“哎呀太客氣了,”荊菁喝了一口,“他哐哐跑蘇州去了,該回來又不回來,也不知道那天有什麼事兒,直接告訴我準備違約金。”
簡辛這才明白,心口熱熱的,又酸又脹。
荊菁喝完咖啡起身準備走,說:“簡醫生,少爺讓我找了個搬家公司,要是什麼時候準備搬您告訴我就行,他還說東西要是不好收拾,就叫幾個生活助理幫忙給打包。”
簡辛換好衣服去上班,想著汪昊延喝多了肯定會晚起,就忍著沒打電話,他走到門口看見簡愛跟著送他,蹲下把簡愛抱起來又親了一下。
“走了啊,愛你爸爸。”
上午就兩臺手術,簡辛穿著深綠色的手術衣沒怎麼離開手術間,也沒怎麼說過話,後來實習醫生來觀摩時遲到了,他才說了一兩句。
“對不起啊老師,我倆在四樓轉向了,好多人排隊擋著也走不快。”
四樓有彩超室,每天都排滿了人做心臟彩超,簡辛想起辛卉浮腫的事兒,打算也帶辛卉來檢查一次。
手術完換了衣服,碰上調了崗的小護士,小護士打招呼:“簡醫生回家啊?”
“嗯,下午休息。”
小護士跟他關係不錯:“哎呀我調到放射科好沒勁啊,也沒帥哥,只有輻射。”
簡辛笑她:“調之前你又嫌累。”
到家正好陪辛卉一起吃午飯,任阿姨不懂那麼多,但是能和他們聊些家長裡短的輕鬆事兒,讓辛卉不那麼悶。
吃完藥,簡辛給辛卉按摩腿,由於浮腫,肌肉只要一按就凹下去一個坑,簡辛說:“媽,醫院職工家屬可以免費體檢,週末人少一點了,咱們去吧?”
辛卉身體的情況她自己感受的最清楚,說:“別,折騰,我了。”
簡辛說不怕是真的,但他最怕辛卉自己沒了希望,忙說:“就當出門透透氣,現在血脂雙腎什麼的,每天都排著隊查,現在給您免費檢查,您還不樂意。”
辛卉動動嘴唇,簡辛趕在她前面:“就這麼定了。”
“對了,媽,搬家的事兒儘快吧,我看有幾戶鄰居都開始搬了。”
辛卉目光看向窗外,搖了搖頭:“我,不搬。”
簡辛把被子蓋好,走到床邊坐下:“媽,你別這樣。”
辛卉深吸一口氣,眼眶頓紅,一滴眼淚直接砸進枕頭上洇溼成一個圓點。她在這兒住了幾十年,和丈夫,然後和兒子,最後落到她自己。
這幾間屋子有她的幸福和難過,現在這套房子快要消失了,可她又還能存在多久?不如就這樣待著。
一起待到最後。
簡辛不再強求,卻也沒多停留,他估計多一秒就會失態。下樓的步子發沉,他上了車封閉住自己,再也挺不住一般伏在方向盤上嗚咽出聲。
汪昊延一覺睡到下午,活活被餓醒。周菀看著他狼吞虎嚥,有點心疼兒子瘦了,問:“你們公司是不是對形象有要求啊?必須多少斤以下,必須六塊腹肌?”
“是個人都對自己有要求好不好,”汪昊延踹了辛巴一腳,“這貨肯定沒有,吃的豬狗難辨。”
周菀還挺喜歡看倆汪爭風吃醋的,說:“昨晚喝多了,說了什麼還記得麼?”
汪昊延停下,再擦擦嘴,認真地說:“媽,我愛你。我爸呢?老汪!我愛你!”
周菀捂著嘴樂,汪偉國練完字從書房出來問他鬧哪一齣。汪昊延讓阿姨把餐桌收拾了,和二老面對面坐著。
“爸,媽,我朋友媽媽得腦出血好幾年了,最近不太好了。我在一邊看著特別難受,而且他父母在他高中就離婚了,現在什麼都他一個人扛。我看見你們健健康康的,就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