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恨!既然你是為了天下人而不要我,那我就殺盡天下人;你不要我,我就偏不如你願,我要你記我一輩子,就算是恨之入骨都好!”說完,她一把扯開他的前襟。
“問——”他啞然失聲。衣裳一件件地褪去,清雅的白與火豔的紅一一飄落;在地面糾纏疊合,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寬衣,卻是第一次,將她全無遮掩的嬌軀盡納眼底。
細緻無瑕的嬌胴,欺霜賽雪,在微弱月光下,泛著溫潤誘人的光澤,她一躍身,跨坐在他腹間撫蹭,燃起的火熱,無法抑止。
君楚泱這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慌忙道:“問愁,你別胡來。”
“胡來?是啊,你高風亮節,這對你來說,叫做‘胡來',我就偏要毀掉你的自命不凡!”
毫無預警下,屬於男性的火熱,貫穿了她的純潔。
他微一啟唇,愕然失聲。
痛,是她唯一的感覺。
但她並沒有退縮,堅定地迎向他,重複著原始的情慾律動,摩擦出的狂纏烈焰,決意焚燒他。
“別——”男性的本能,令他不由自主地輕喘出聲。“問愁,停下來!”
“我偏不!”每一次移動,都是撕扯身心的痛,但她不在乎!“知道了嗎?君楚泱。這輩子,我們都扯不清了,呵、呵呵——”
她在笑,眼底的淚光卻背叛了她,閃動著悲切。
“你不要這樣,問愁!”他看在眼底,心是說不出的疼,可身心俱創的她,早已感受不到,他遲來的憐惜,再也入不了她的心。
“清華自守如你,無法忍受沾染我的氣息,是嗎?你也明白,那種身不由己的怨恨與痛苦了嗎?我要你也嚐嚐,當時我所受的!”
君楚泱閉上眼,不忍迎視她狂亂受傷的眼神。
他已經連看她一眼都不願了嗎?
肉體親密有什麼用?靈魂無法契合,她終究,還是被排拒在他的心門之外……
像要發洩什麼,她藉由狂亂的律動,去宣洩再也承載不了的悽傷,直到散盡最後一絲力氣,麻痺了痛楚,她癱倒在他身上。
他的胸懷,仍是這麼的溫暖……
為什麼三年了,她還是割捨不了對這股獨特氣息的眷戀?
不允許自己再沈溺其中,她強迫著自己抽離,旋身穿回衣物。
“問愁,解穴。”在她離開前,他開口喊住她。
解就解!她不信他還能對她怎樣,再毒死她一次嗎?
受封的穴位一解,他披衣下床,來到她面前,取下了掛在頸間的飾物,放入她手中。“這,給你。”
那是一塊深墨色的上好古玉,上頭浮現渾然天成的八卦圖,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問愁怔愣地看著掌中之物。
這算什麼?恩客對青樓伶妓的打賞嗎?
他在報復,告訴她,她不過是讓自己當了一夜的妓女?!
他終於有了情緒,明白什麼叫憤怒,不再慈悲為懷,秉持寬恕包容的高尚情操了?!
這原是她的目的,她該感到快意的,可為什麼……心卻是那麼的痛……
“君楚泱,你夠狠!”他總是最懂得如何傷她,才能教她千瘡百孔,生不如死!
一旋身,她悲憤而去,而他,挽留的手僵在空中,她卻沒瞧見。
幽戚的長嘆逸出唇畔,君楚泱對著空氣輕喃:“問愁,你又想偏了……”
離去後的問愁,沒方向的拔足狂奔,直到胸口窒痛得再也喘不過氣,才停下來。
“啊——”她狂亂地仰天嘶吼,宛如負傷的野獸,直欲吼盡肺腔裡的空氣,也吼出鮮血淋漓的愴痛。
他恨她!她羞辱了他的男性尊嚴,也撕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