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對勁。
她們母女明天才住進來,所以理論上,這間屬於閣樓主人的廂房,桌上……不應該點著燈的,也不該有壺不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水和精緻糕點擱在那兒。
有人先來過了?是誰準備好那些東西?東西又是打算備給誰用的?
“……誰想要離開?”
還來不及讓李婕退避,思考出這件事詭異之處時,她便聽見一道醇厚而低沉的嗓音從內室傳來。
隨即,一見到來人揭開公隔內室的珠簾走出時,她整顆心都涼了一半。
“郡、郡王為何在此?”她倉皇倒退一步。
蘭啟陽原先還掛在臉上,不帶敵意的笑容瞬時斂下。“不是你讓人請我過來,說是有事一敘嗎?結果,不但讓我等你;而你人來了,還忘了有這回事啊?”
“呃?我並沒有——”霎時住口,李婕忽然想起,方才孃親無比堅持,要她前來閣樓的異樣。“糟了!不會是……”
站在房內中央的她,連忙回頭,想趕緊下樓要找孃親問個清楚。
可當她才轉身,還來不及站穩,便只聽見“砰咚”一聲,睜眼看著房門突然關上,察覺應該沒有其他人在的房門前,飛快閃過一抹肥胖黑影。
看那體型……不會是她孃親吧?但,好像啊……連太過於匆忙而跌跤的模樣,都一模一樣……看樣子,八成是娘沒錯。
“怎麼回事?”跟在李婕身後,來到房門前一探究竟的蘭啟陽,略低下頭,同時貼在她耳旁輕聲問道。
“門……讓人反鎖上了。”再次使勁拉扯房門的李婕,臉色發青,心跳加速,根本不敢回頭看著蘭郡王。
天呀,娘不會真的做了吧?以為將她同蘭郡王拐來此地,然後就能……
“不會有事的!”她猛搖頭,不敢繼續想像任何有可能接下來發生的事。“不行,我不能留在這兒!”
“你這樣猛敲門板也沒用的。”見李婕失去一派糊塗度日,輕鬆自得的模樣,反常害怕的動手敲擊門板,蘭啟陽有些惱怒。
尤其是當她根本沒有聽進他的話,兀自越敲越激烈時,他再也剋制不了脾氣。“這麼做只會傷了你的手,快停下!”
他大喝一聲,同時一把擒住她雙手,阻止她愚蠢而無異自殘的舉動。“李婕,冷靜點!這兒還有我在!別怕!”
“不要!”驚覺他熾熱大手觸碰到自己的瞬間,李婕的驚慌,也同時到達最高點,像是見著什麼妖魔鬼怪似的,李婕使盡全身之力,揮手甩開了蘭啟陽。
“不可以這樣,蘭郡王,你千萬別因一時衝動,著了人家的道呀!”說什麼有他在就別怕?開玩笑,最可怕的——正是他!
他……會不會已經讓娘騙著喝下了那亂七八糟的媚藥?
“喂喂,現在失去理智,衝動到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才對吧?”蘭啟陽見她慌張之至,不免好笑。“你覺不覺得,也許你需要向我解釋什麼?”
是他並無異狀,不像是已經失去理智,李婕才像是感到安心般,悄悄鬆了一口氣。對嘛,即使孃親能拿她名義將蘭郡王騙來,他也不會這麼容易被騙服藥的。
“方才那個鎖門的人……從背影看起來像是你娘。”他再瞧了瞧門外,確定有那人早已離去,再回頭看看她的驚慌失措,他不免有些瞭然。
“如果你說……邀我來的人不是你,那麼,是誰假藉名義,要將咱們兩人關在此地?又是為了什麼理由?那個人……是你孃親嗎?”
李婕心兒一緊,全身僵硬起來。“沒……沒的事。我娘……她……她哪敢對郡王如此無禮?”她說得萬分心虛。
該怎麼辯解,才能讓蘭郡王的怒氣不降至她們身上?
想為孃親脫罪,可事實擺在眼前,怎麼解釋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