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我。
我索性直起腰,站在一旁。
“你叫雨霏,是吧?”過了一會他突然開口了,同時轉過身看著我。
“是,奴婢名叫謝雨霏。”我愣了一下,答道。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他又問道,語氣淡淡的。
“想必是奴婢的師兄蕭烈告訴您的。”我想了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他不語,輕輕走到我面前,攤開手掌,說道:“這個是你的吧!”
我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他手裡拿著的,居然是我在古董店賣掉的化妝鏡。
“你怎麼會有我的鏡子!”我情急之中,忘了那些長幼尊卑的禮數,伸手就去拿鏡子。
他一把抓住我伸出去的手,向前一帶,我完全沒有準備,踉蹌著,差點栽到他身上。
“你幹什麼!”我一面掙扎著,一面伸出另一隻手去推他。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加緊了力道鉗住我,使我不能動彈。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被拉進了,氣氛緊張起來。
“你放手!”我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此刻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了。
他低頭看著我,表情相當嚴峻。
“這鏡子上的畫像既不是畫上的也非一般的雕刻,你怎麼得到這鏡子的,你到底從哪來?說!”他一字一頓地在我耳邊說道。
“鏡子是我師傅刻的!”我掙扎著說。
“我要的是實話!”他語氣冷的可以殺人。
“這就是實話,鏡子是師傅送我的,我一心投奔你,你卻這麼對我,倘若貝勒爺懷疑我的出身,大可以殺了我,不必拐彎抹角。”來不及做更多的思索,這些話衝口而出。
“投奔我?”
“是。”
“這麼說你承認是故意接近我了?”
“是。”
他鬆開鉗住我的手,我立刻向後退了兩步,這才感到胳膊被他抓得生疼。
“說吧,為什麼投奔我?”過了半晌,他說道。
我輕嘆一聲,正要開口,又聽到他冷冷的聲音:“想清楚再說,若是我不滿意,你和你師兄都難逃一死。”
糟了,這回把蕭烈也連累了。我心怦怦地跳,不知如何開口。
“說啊!”他催促道。
沒辦法了,不說肯定是死路一條,開口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我索性把心一橫,開口說道:“投奔貝勒爺是師傅的遺願。家師是世外之人,長年隱居深山。他收養了我和師兄,悉心教導我們。師兄從小就聰慧過人,悟性很高,師傅將畢生所學的精湛醫術傳授給他,也對他寄予厚望。而我的資質的確不如師兄,更何況我又是女子,師傅並未傳我醫術,只是教我讀書認字而已。師傅兼資文武,博古通今,雖不入世,但天下大勢,他都瞭然於胸。臨終時他告誡我們,以後若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就下山去開個藥鋪,做些買賣,安逸度日。若是不甘於現狀,想要有所作為,就去投奔一個人,此人宏才遠志,他日必成大器。”
“這個人就是我吧。”他把玩著手裡的鏡子,冷笑著說,幽黑的眼睛裡帶著諷刺的意味。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種臨時想出來的蹩腳的故事,連我自己都騙不了,更別提閱人無數的他了。開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都是徒勞,我早該想到的。
“是,這就是我們的來歷,信不信由你了。”我費力的擠出這句話,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不想了,只等著最後的判決。
沉默——是種煎熬,對此我並不陌生,它經常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時刻,上學時就是這樣,每當宣佈考試不及格的名單時,老師總要停頓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說出那些倒黴的人的名字。高考查分時也是這樣,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