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看我,極為擔憂的搖頭:“怎麼不嚴重?雨霏,你這差事是越來越兇險了。可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冒險,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每天只是送信,送信!”說完,他煩躁的站起來,在屋子裡繞起圈子。
“不行,不能這麼聽之任之的!”他走到屋子的盡頭又折回來,在我面前站定。
我趕忙起身拉住他,道:“蕭烈,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什麼也別做!秦風的身份是我猜出來的,可不是四爺親口說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甩開我的手,“可是你現在越陷越深,我總得做點什麼拉你一把吧!”
我低了頭,淡聲說:“別,你即使想也插不上手,這泥潭雖是四爺造的,但卻是我自願跳下去的,我們兩人是周瑜打黃蓋,眼下這個局面,能拉我一把的人,也只有四爺他自己了!”
聽了這話,蕭烈搓搓手掌,氣急敗壞的用食指戳著我的腦門,怒斥道:“雨霏呀雨霏,你傻了嗎?他會拉你?除非他不是雍正!”
我後退了兩步,捋捋被他剮亂的碎髮,哀聲道:“我知道他不會。那就讓我一個人陷進去好了。”嘆了口氣,我又抬頭,“我陷下去了,還有你在,至少你能全身而退!”這話定會惹蕭烈生氣,我深知這一點,卻還是把它說出來了。
果然,他臉一沉:“雨霏,你就這麼看我,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現在的意圖很明顯,他是想把你送給太子,讓你做內應,你一個女孩子,這不是……”
正說著,院門‘咯吱’一聲開了,小秋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我連忙推了推蕭烈,自己轉身回去坐下,他看看門外,再看看我,不甘的跺了下腳,也坐回原處。
“雨霏姐,我拿了一大包龍井!剛到的時候我要龍井他們還不給我,結果你猜怎麼著?馬總管正巧路過,一句話便把他們噎了回去,乖乖的給我裝了一大包!”她一踏進門,便朗朗的喊起來。
我應付的笑笑,見蕭烈仍是一臉苦相,又瞪了他一眼,他無奈,只得也生硬的笑了幾下,可笑過之後,我們二人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和蕭烈的談話使我鬱悶了好一陣子,不過,幸虧有小秋在,這一下午掃掃院子,洗洗衣服什麼的,也就熬過來了。日落的時候剛閒下來,又想起來順的病,於是當下決定去看看他。
用過晚膳,申時將盡,我來到了馬總管的院子裡,總管這會兒不在,院裡黑漆漆的,只有側面來順的房間裡亮著微弱的燈光。我緩步過去,在門口熄了手中的燈。
“噹噹噹”我輕敲了幾下門。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裡面才傳來低低的答話聲:“誰啊?”
“來順,是我,謝雨霏!”
“噢,雨霏姐,稍等一會兒——”
我在門口靜立著,幾分鐘之後,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咯吱’一聲輕響,門開了。
來順站在門後,幾天不見他如變了個人似的,一臉的憔悴。
“雨霏姐,進屋吧!”
我走屋子,在桌旁坐下,來順要去倒水,我攔住他,說道:“我不渴。”他點點頭,在我旁邊坐定。
“聽蕭大夫說,你病了?”我輕聲問。
他乾澀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受寒了。雨霏姐你還專程跑一趟來,這不是折煞我了嗎!”
我無視他的客套話,直接了當的戳穿了他:“蕭大夫說了,你即非炎症,也非受寒。是有心事想不開才生病的!” 我盯著他看了看,又放柔聲音問道,“來順,你有什麼心事?告訴我!”
“呵呵,雨霏姐你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心事啊!”他塞唐道。
我見他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一陣惱怒,把他拽到面前,厲聲道:“來順,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