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銅鏡中的自己,就一下子想起了往昔歷歷,頓時陷入了回憶當中。
鏡中人像鐵成鋒一樣看著鐵成鋒,似乎還在朝他微笑著,鐵成鋒目光一滯,和那鏡中人目光相交,只覺彷彿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至交好友,竟然捨不得將目光挪開。
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內功精深的他藉著一絲月光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鏡中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鐵成鋒已經走了過去,坐在那蒲團上了。
窗外忽然一聲夜梟叫聲傳過,鐵成鋒渾身一震,猛地驚醒過來,一下子坐了起來。
鏡中人同樣坐了起來,微笑著看著鐵成鋒。
鐵成鋒緊守心神,再看了那鏡中人一眼,只覺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誘惑,讓人想一直看著。
那可是自己呀!
鐵成鋒只覺渾身冷汗滲出,大冬天的居然將衣服都滲透了。
這鏡子簡直太詭異了。
鐵成鋒站起身來,不敢再看那鏡子,向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他的目光落在半掩的門背上貼著的一張紙上。
揹著光,不是很清楚,鐵成鋒打亮了火摺子。
一股硫磺的味道,屋內登時亮了起來,銅鏡照耀下,更加映的屋子明晃晃的。
紙上寫著幾句偈語:如夢如醒,似幻非幻,或彼或此,盡歸塵土。
很是耐人尋味,只是卻未免隱諱了一些。
那紙是上好的黃砂紙,顏色已經泛白,似乎有些年頭了,字卻是用硃砂寫的,筆劃蒼勁有力,如同斧劈刀琢,顯然是武人所寫。
鐵成鋒皺皺眉頭,實在不明白,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已經很晚了,黑馬在院外不安分地踢著蹄子,好久等不到鐵成鋒,似乎將它急得團團轉。
鐵成鋒走了出去,黑馬一聲嘶叫,衝了過來,將腦袋在他身上用力摩擦著。
鐵成鋒心中忽然一熱,浪跡天涯,如今也只有這黑馬陪著自己了。
在黑馬脖子上輕輕拍了拍,拉了黑馬,向自己院中走去。
那晚匆匆離開,如今再又回來,小院一如往昔,鐵成鋒將馬拴在木樁上面,從旁邊草垛上抱了些茅草來放在地上,然後開啟了屋門,走了進去。
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竟然和自己那天離去時不一樣了,顯然有人來過。
鐵成鋒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小云來幫自己收拾的,除了她以外,那幫大老爺們可是沒有這個心思的。
而且小云也有自己家的鑰匙。
鐵成鋒點亮了油燈,將臥室收拾了一下,抱了床被子,然後燒了燒火炕,很快,火炕就熱了起來。
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鐵成鋒去看了看米袋,居然還有一大袋米,不知道是不是小云留給自己的。
架起鐵鍋,煮了點粥吃了,鐵成鋒爬上火炕,沉沉睡去……
睡夢中,那紅眸綠髮之人陡然出現,而且還面帶微笑,向自己招手。
可是,那人的臉具體長得怎麼樣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就是身形也是忽高忽低,沒有一個定數。
那軟茶壺蓋也忽然出現了,而且還左右晃動著。
鐵成鋒走了過去,好奇地摸了一摸,忽然手腕一震,那軟茶壺蓋整個兒沖天而起,居然是一個人的腦袋,只不過先前那人一直將自己埋在土裡,只露出了他那奇怪的髮型,如同一隻茶壺蓋。
鐵成鋒猛地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
鐵成鋒的臥室是一間東房,面對著西邊,平時應該看不到太陽光才是,可是現在卻分明看到,刺目的陽光從窗戶中的小洞射進來,照在自己臉上,刺的眼睛生痛。
這一覺,居然睡了將近一整天。
鐵成鋒摸摸手腕,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