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吃漿糊,不關手機,”樂正七應得飛快,“那以後妳還放我出去玩嗎?”
魏南河給小孩繫上安全帶,為難道:“看情況吧,妳每小時給我掛個電話,我會考慮。”
樂正七氣餒地一撇嘴,伸手掏他的口袋找錢包,“我欠小空一百塊。”
“妳怎麼吃個午飯就花了一百塊?”
“不啊,是一百五十多塊,還欠同學五十塊。”
魏教授震驚了:“妳中午吃了幾桶雞塊?還有,妳怎麼這麼小就學會欠債了?”
“嘿嘿,雞塊是我請大家吃的……”樂正七撓撓頭。
“他們沒帶錢嗎?妳怎麼這麼大方?”魏教授心說:完蛋,死孩子又多一個大手大腳花錢的臭毛病。
樂正七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澀模樣,“一般啦哈哈……”
魏南河無語:喂喂,搞清楚,我不是誇獎妳……
我男人
魏南河回到工瓷坊,把柏為嶼從飯桌上拖下來,“妳爸爸來找妳了,陪他去吃個飯吧。”
柏為嶼吞下一塊東坡肉,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轉為驚恐,“什麼?詐屍了?”攥住樂正七搖晃:“小七,快上黑驢蹄子!”
樂正七抓起一隻炒田螺連嘬帶吸,“我從來不用那勞什子,老子的血比黑驢蹄子管用!”
“妳的血是化屍水啊?”柏為嶼舔舔嘴角的油,“來來來,快借我點。”
魏南河捏住樂正七的手惡狠狠掐了一把,“叫妳不洗手!”
樂正七怪叫著撒下田螺,忙跑去洗手。
魏南河搡柏為嶼一把,用命令的口氣委婉地勸道:“妳爸爸今晚九點趕飛機,妳去送送,別不懂事。”
柏為嶼訕訕道:“師兄,妳管太多了吧?”
魏南河瞭然,掏出手機,“曹老應該到澳洲了哦?我和他談談妳這幾年騙他說妳爸早死了,博取他老人家同情,不知道他會不會飛回來揍妳。”
“我哪有讓他同情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家的事妳又不懂!”柏為嶼大喊:“我去我去!魏師兄妳夠狠!”
“別廢話,快去!”魏南河急著趕人。
“等會兒段殺會過來,我坐他的車不行啊?”
“那來不及了,”魏南河洗個手坐下吃飯,“騎電動車到村裡再打計程車,快。”
柏為嶼氣鼓鼓地:“妳的吉普借我!”
“不行,”魏南河哼了聲,“妳這兔崽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根本沒有駕照,要不是小空和我說,我不知道會被妳騙到什麼時候。”
柏為嶼全身炸毛:“楊小空妳這打小報告的叛徒!”
段殺下班後在食堂吃個工作餐,然後打算去接柏為嶼,電話就來了,柏為嶼那口氣好像別人欠他萬兒八千似的,怨氣沖天:“我打車到妳單位門口了,妳送我去一下天元酒店。”
拜託,妳要去天元酒店半途下車就是了,還特地打車過來,再叫我送妳過去,有病呢吧?段殺當然懶得說那麼多話,合上手機,從停車場開出車,轉過大門便看到柏為嶼。這傢伙打個赤膊,T恤搭在肩上,穿的是段殺的迷彩褲,上面東沾一塊黃漆西蹭一塊紅漆,腳踏人字拖,姿勢醜陋地蹲在門口抽菸,由於迷彩褲大了一號,內褲露出好大一截子,真他媽影響文明城市建立。公安廳對街就是信訪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上訪的農民工。
段殺按按喇叭,柏為嶼一臉頹喪的站起來,菸頭隨手一丟,拍拍褲子——雖然那上面的漆根本拍不掉。
段殺拉下車窗,“還不快上來。”
“慢來嘛。”柏為嶼磨磨蹭蹭地坐上車,看看時間:老傢伙的機票是九點的,他應該會提早兩個多小時去機場,我到了酒店也不一定見的著他,怪不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