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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元酒店幹什麼?”段殺問。
“老傢伙來了,我帶妳去見見他。”柏為嶼把肩上的T恤拿下來嗅了嗅,讚歎道:“都是男人味!”
段殺奪過T恤丟到車後排,“我送妳到那兒,在停車場等妳,不上去。”
“別嘛……”柏為嶼嬉皮笑臉地說:“我可想讓老傢伙見見妳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別不好意思咩。”
“妳純粹是想氣他吧?妳很無聊。”段殺有些不快。
柏為嶼爛泥似的往下滑了滑,“沒有純粹,惡作劇心理只佔很小一部分。妳不願見就算了。”
“不是不願,”段殺緩下口氣,“只是覺得不太合適,妳們父子關係現在這麼惡劣……”
“對,等我和他關係良好後再告訴他,可以讓他再氣死一次。”柏為嶼一拍大腿:“還是妳狠,在下佩服!”
段殺笑了笑,不再搭言。
柏為嶼歪腦袋看著他,“寶貝兒,再笑一個。”
段殺又笑了一個。
“Oh,my boy,you are so good,”柏為嶼喜氣洋洋地摸摸段殺的頭,“Me say,我把妳改造成天天都笑嘻嘻的乖孩子,are you OK?”
段殺評價他:“神經病。”
“You can,相信me。”
“別吵。”段殺扭過頭,唇邊掛滿笑意。
倆人到了天元酒店,段殺把車開進停車場,對柏為嶼說:“妳上去吧,我在這等著。”
柏為嶼再一次看時間,很滿意:快七點了,老傢伙差不多該去機場了吧?
段殺推推他,“去吧。”
柏為嶼從車後排撈回髒T恤穿上,下車一步三搖走出停車場,過十幾分鍾後,興高采烈地跑回來:“我衣冠不整,門童不讓我進哈哈!”
段殺無言以對:這值得高興嗎?
柏為嶼坐回副駕駛座上,“走吧,回家。”
段殺嚴肅地看著他:“妳不小了,別不懂事,就因為這種理由不見他?”
“妳怎麼和魏師兄一個口氣?”柏為嶼一聽來氣了,拉高嗓門:“是我不想去嗎?我衣冠不整!有什麼辦法?誰叫老傢伙住什麼五星級酒店,他住招待所不就沒這茬事了嗎?啊?誰像妳這衣冠禽獸整天穿得……”罵著罵著住了嘴,上下打量段殺,□連連:“不然妳的衣服換給我穿吧。”
“……”段殺以手扶額:和妳在一起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兩個人在車裡扒光了衣服,段殺把柏為嶼的T恤照舊丟回車後排,接過迷彩褲穿上。對於柏為嶼來說,段殺的衣服褲子都大了一號,穿在身上說不出的彆扭,但藍格子襯衫西裝褲的搭配也算雅俗共賞,勉強能湊合。
柏為嶼很喜歡段殺的這條迷彩褲,因為段殺穿起來既野性又感性,直接可以拎到義大利時裝展去走T臺,怎麼自己穿起來就成了一農民工呢?柏為嶼摸摸段殺結實的腹肌,再摸摸自己的排骨肉片: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段殺拍開他的手,“還不快去。”
柏為嶼不情不願地走了,一切都沒啥不妥,步入天元酒店的旋轉門時,他大方地衝兩位門童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以至於等他走進電梯裡,一個門童這才抹把冷汗對另一個門童說:“剛才那個藍格子襯衫腳上穿的是人字拖。”
鍾和順沒有料到兒子真的會來,柏為嶼也沒有料到老傢伙居然還沒有滾,鍾和順開啟門時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僵持幾秒後,鍾和順的目光停留在柏為嶼的人字拖上,又僵持了幾秒,老傢伙決定不針對兒子沒有家教的穿著發表什麼意見,勉強笑道:“進來吧。”
柏為嶼提提褲腳,走進去,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妳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