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車,向著學校騎去,實在忍不住,又向後望了一眼,確實什麼人也沒有。他調轉車頭,沿著來時的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抻著脖子,細細搜尋剛剛看到的女人。依舊不見身著黃色和服的女人。
這是一條單行道。井上旬的司機不得不繞到另一邊,接上孟秋雨。
在他們動身前往下呂的頭天晚上,東京大學的加藤誠司來電,言語中十分抱歉,同時邀請陳彥邦第二天中午務必抽空赴他的家宴,屆時他將介紹他熱愛苗圃和插花的夫人與小女給陳彥邦認識。
他們不得不更改行程,臨時推遲了去下呂的安排。
第二日的中午,陳彥邦帶著孟秋雨拜訪加藤誠司位於富士山下被花叢包圍的房子。左邊院子裡有高高的葡萄架。葡萄架旁稍高的花架上擺放了粉紅的野薔薇,白色的小雛菊,淡紫的繡球花,金黃的菊花和許多不知名的花朵,處處是不著痕跡的精緻。右手邊有小型的假山流水,水池裡養著數條色彩豔麗的魚。面帶笑容的加藤夫人站在院門前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她是一位全職的家庭主婦,只會幾句簡單的英文,孟秋雨和她大部分的溝通都靠手勢完成。
加藤誠司與第一次見面不同,滿臉堆笑,向他們介紹院中草木物件的淵源與來歷,說起他二十四歲在英國求學的兒子和二十二歲的有輕微自閉症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加藤夫人輕拍秋雨的手,眼晴裡,動作上都是親熱勁,孟秋雨覺得,她與這些天來見過的那些日本人格外的不同,心裡打心眼的喜歡這位真誠,又愛笑的夫人。加藤先生手裡端了一杯酒,坐在夫人旁邊做翻譯,他將日文翻成英文說給陳彥邦聽,陳彥邦再翻譯成中文告訴秋雨,著實費功夫。她說“兒子在倫敦呢,剛去讀書的時候,天天吵著要回家呢,而今幾年過去了,一年也不過回來探問一次。秋雨小姐呢?是否有兄弟姐妹?”
秋雨手裡捧著加藤夫人奉上的清茶,說“有,我有三個哥哥,大哥27了,二哥25,小哥哥也有23了,只有小哥哥還在唸書。”
夫人邊聽邊點頭:“兄弟姐妹多是好事啊,真羨慕你的父母,真有福氣”
秋雨說“可惜我沒有姐妹,要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就好了”
夫人聞言站起來說“請等一等,我介紹我女兒給你認識”她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身後跟著一個清瘦的女孩子,齊下頜的頭髮攏在耳後,鼻子上架了一副小巧的黑框眼鏡,身上穿一條黃裙子,本身面板就很白,被這鮮豔的顏色一襯,更顯蒼白。
夫人領著走過來,說“這是小女,加藤葵,22歲了。”女孩子跟在母親身後,始終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加藤葵向秋雨彎腰敬了個日式禮,又躲到母親身後去了,隻字不語,既不抬頭,也未表現出任何想與她交流的意思。秋雨有些尷尬。夫人拉著她的手走到陳彥邦面前,穿黃裙子的年輕女子眼皮往上抬了抬,又垂下眼簾,抬起手將落下的頭髮攏到耳後。
陳彥邦伸出手:“你好,加藤小姐”
她將頭抬起來,彎了彎嘴角,向他笑了笑。加藤夫婦臉上的表情略顯錯愕。從孟秋雨的角度望過去,看不見倆人的表情,只見得那女孩泛著柔軟光澤的頭髮和通紅的耳廓。
她伸出放在背後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道“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加藤夫人拍拍手“看來Lucas跟小女有做朋友的緣份呢。來,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的家”她們穿過掛著竹簾的大廳,踏著木樓梯上了二樓,拐上二樓東面的房間,房間的左面整面牆擺滿書籍,加藤婦人說“這是我兒子的房間,這孩子沒有特別的嗜好,總是喜歡獨自坐在房間裡看書,也愛收集積木。如果今天他在這裡,也會很高興認識你們。”他們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