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座又一座大殿坐落連線,櫻花飄散而下。
用不了多久,那些櫻花都會凋零,一點不剩。
伊盼兒有些沒有頭緒,只是想到了裴煥,心裡無聲地嘆息:你說你不喜歡櫻花,卻喜歡櫻花凋零的過程,那會讓你很難過。裴煥,今年的櫻花又要凋零了,你是不是又難過了?你知道嗎?我分不清楚了,哪個是你,哪個不是你。
黑崎聞奕?黑崎聞奕!黑崎聞奕……
分明是一模一樣,會不會是你。
伊盼兒暗暗思索著,無力地揪緊了床單。
不管接下來的路會是怎樣,她也一定要試上一試,直到自己徹底死心,直到證明那個男人真得不是他。
房間的門被人開啟了。
伊盼兒沒有回頭去看,她只以為是醫生或是看護。
現在這個時候,她討厭任何人來打攪自己的世界,索性閉上眼睛,也一併沉穩了呼吸,假裝自己還在沉睡。
有些時候,睡著了永遠不醒來這真是幸福。
“主人!”看護恭敬的女聲響起。
怎麼是他?他怎麼來了?
伊盼兒心念一動,睫毛顫抖起了下。
只感覺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有些不知所措。
黑崎聞奕朝著看護比了個手勢,看護立刻退出了房間。
他慢慢地走到了大床前,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躺著的女人。
犀利地捕捉到細微的顫動,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伊盼兒,聽著,我可以不去動你的家人,甚至是你的朋友,但是,你必須要留在我身邊。”
“直到……”伊盼兒咬緊了牙關,聆聽他的話語。
“直到我膩煩了為止。”不冷不熱的男聲裡竟然狂妄到讓人心悸,卻還有了一絲殘忍。
黑崎聞奕知道她在假睡,也不去戳穿她。
只是抬頭望向窗外,瞧見了那些紛紛揚揚的櫻花,眸底閃爍過幾分深邃,不自覺地輕聲說道,“又凋謝了……”
剎那芳華
自那天以後,伊盼兒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男人。
他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卻始終沒有開得了口。
現在,她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囚徒,一個暗殺未遂,被囚禁的囚徒罷了。
她有什麼資格去過問傳說中天皇閣下的去向。
三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只是一眨眼就到了四月初,那些曾經的美麗只留下一地殘缺。
將近十天的療養,基於身體本身的底子還不錯,伊盼兒已經能夠下床。
只是她還不被醫生允許走出這間房間,而她的活動範圍也只有這間房間。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再去要挾誰作為人質。
只是前來照顧她的看護都謹慎得可笑。
除了秀田醫生,伊盼兒不會開口和別人說話。
不管是換藥、打針、吃藥、掛點滴、進食的時候,她都不吭聲。
半夜的時候想去洗手間,她也是獨自一人爬起來,忍著疼痛咬牙自立。
每每這個時候,看護就會緊張地奔到她身邊扶住她。
想甩開,卻徒勞無力。
今天的天氣卻有些陰沉,一反前幾日的晴朗。
伊盼兒坐在椅子上,身上披了條足夠溫暖的毛毯。
每天能做的事情,也許只是仰望窗外的那片天空,或許陰沉,或許明媚。
她能這樣靜靜地坐上一下午,看上一下午。
看護見她發呆的時間長了,就會開口跟她說話,可是她也不答,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有人開啟房門,走進了房間。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