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閣內的慘叫聲越發沖天,伊林可以清晰的覺察到,院落內矗立的那顆參天古槐樹,都被其震得枯葉散落了一地。
那顆參天古槐樹少說也有個一二百年,樹幹如鐵似石,極為堅硬,就算是比起更木來,也絕不遜色分毫。其樹葉更是猶如黏在樹枝上一般,任憑狂風捲急,仍傲然搖曳,未有落下之意,為此伊林曾多次嘖嘖稱奇。
此時正值秋季,花草樹葉漸有枯敗,即使微風拂過,也可枯黃遍地。然則那顆參天古槐樹卻猶如大自然中的異類,任憑秋雨寒風的洗禮,地面仍淨無塵。
當下司徒管家的幾鞭子抽下去,竟然引落了數片參天古槐樹的枯葉,其力道足可見一般。被其抽打之人,難免皮開肉綻,血淋模糊,保不準小命也會搭進去。
月黑風高的漆夜,一縷柔美的月光,透過重重阻隔,灑落在伊林的手上,與其瑩亮的眸光交相映襯。凡塵俗世,爾虞我詐,互相殘害,終為名為利,然則達到如何?不達到又如何?百年後,歸於塵土,一切還不是夢幻泡影!世人若是懂得此理,也便不會再有紛亂錚錚,一切都祥和寧靜,又與那仙界有何不同。
若真如此,世人便不會在尋求大道,期望飛昇羽化了,伊林此刻有所頓悟,再次嘆了口氣,喃喃道:“我不是自幼入道修煉,本源於塵世,也許只有重歸凡塵,方能使我頓悟大道!”。
伊林的手指在柔美的月光中,輕輕劃過,推開了雜役閣的石門,爾後步若嘣雲的邁入了院落。
霎時,院內萬籟俱寂,沉靜如死,無數雙眼睛齊聚望來,凝聚在伊林的身上。三側眾多廂房石屋的門窗,趴伏著許多看熱鬧的僕役,當見伊林進院歸來,深知好戲即將上演,一個個眸光雪亮如珠。
雜役閣院落內,那顆參天古槐樹的樹杆上,胳膊粗細的麻繩捆綁著一個衣袍破爛、血肉模糊的少年。少年氣息微弱,嘴角血跡斑斑,一個碩大的頭顱,早就如落日的葵花,沉了下去,仿若昏死了一般。
少年面前丈許遠處,有一個身材魁梧,體型健碩的大漢。大漢滿臉橫肉,半裸上身,裸露的肌膚,在月光的映襯下,油光鋥亮。
大漢高舉皮鞭,其勢似剛要下落,然則卻滯空停止。大漢轉首回眸,殺氣騰騰,眸光中隱有血絲帶出,吼喝道:“你小子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夜色漆深才回來!”
喝聲如河東獅吼,河西也頻頻遭殃,音波四散破空,捲起陣陣狂風。三側廂房石屋的門窗,倏忽間,砰砰合死,眾僕役嚇得簌簌顫立,緊捂雙耳蜷縮一團。
僕役們深知司徒管家吼聲的威力,甚至其中還有些人被其當面吼嚇過,結果就是癱在床上整整七七四九天,耳邊卻仍然嗡嗡作響。
眾僕役水深火熱,深受其害,卻懾於他的yin威,皆敢怒不敢言,長期而來,助漲其跋扈之風。當下吼聲震天,較之先前不知強了多少倍,外面二人定是凶多吉少,眾僕役眸光暗淡,皆唉聲嘆氣。
果不出所料,院落內的參天古槐樹上,綁著的那名少年,七竅流血,髮髻炸立,身上衣衫碎裂成片,已然沒了呼吸。
此吼聲司徒管家顯然下了殺心,參天古槐樹的枯樹葉,散落一地,院落內的瓷盆、瓦罐,絲絲碎裂。
司徒管家劍眉鶴立,嘴角上撇,橫肉抖動間隱含笑容,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頗為滿意。然則塵浮葉落之際,現出伊林如青松傲立的挺拔身姿,司徒管家橫肉抖動間隱含的笑容,登時煙消雲散,只剩下了僵硬的抖動。
伊林面帶微笑,單手倒背,拖沓的僕役青袍繫於腰間,道:“不錯!不錯!沒想到司徒管家已初窺仙境,天地元力運用的如此嫻熟,是那萬中無一的變異人吧?”。
要說伊林輕描淡寫的阻住了吼聲攻擊,司徒管家橫肉抖動,略感意外,但伊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