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意自己的感受,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其實,很多時候,你是生活在自己的假想當中。
就拿我來說,因為和別人有差距,老想著別人會對我有看法,會瞧不起我,甚至會嘲笑我。但事實並非全部如此,在這個社會上,大家都忙碌著,很少有時間關心別人。即便是炫耀自己的成功,也並非就是藉此奚落別人,多半是自己敏感而已。
春節期間我和周媛那些親戚的交往就是明顯的例子。我並沒有感受到他們的輕視,至少對我他們沒有刻意地輕視。
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處理得簡單一些,自己就會過得快樂一些。
有時候,率性而為比刻意雕琢更有力量。
我找張鵬的目的是想把我目前的境況給他講講,請他幫幫我出出主意,但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求教者的身份。
求教,其實也是一個託辭,我就是想恢復以前的朋友關係。
我給張鵬打了個電話,向他問好。
張鵬沒有聽出是我的聲音。我報上名字,他感到很驚訝,這種驚訝也帶有幾分好奇。
他說:“好久沒聽到你聲音了,以為你失蹤了呢。”
我說:“春節的時候,我還給你發了條簡訊,可能你沒看到。”
張鵬說:“收到的簡訊太多了,沒注意。”
後來張鵬的語氣便有些平淡了,也有些客氣了,生疏顯而易見。
要是幾年前,我和張鵬通電話,開口就是一頓胡言亂語,天南海北到處扯,半毛錢的事沒有都可以在電話裡扯半個小時。
但現在不一樣了,始終找不到過去的感覺。
我對張鵬說:“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張鵬說:“你說嘛,幫得上的我就幫。”
我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到你那兒去一趟。”
張鵬問:“電話裡不方便說嗎?”
操,明顯有點拒絕的意思了。
我說:“我只想去你那兒坐一會兒,咱倆談談話,拉拉家常,沒其他意思。”
張鵬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那你過來吧,我在辦公室值班。”
辦公室不是談私事的地兒。管他呢,見了面再說。
張鵬一個人一間辦公室,中央空調,暖和著呢。
我去的時候,他正在電腦前忙活,瞥了一眼,電腦上掛著遊戲,好像是三國。
張鵬熱情地接待了我,說:“都是老朋友了,有什麼話不可以在電話裡說,非要跑一趟。”他說著就給我泡茶,給我讓煙。恰到好處的熱情,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知道張鵬怕我給他找麻煩,如果這時我真的有麻煩找他,我敢肯定他隨便找個藉口就把我打發了。
想想也是,現在這個生活節奏,每個人心裡都多少有點兒累,誰願意來分擔別人的麻煩?
我想讓張鵬放鬆,就隨口杜撰了一件帶有兩難選擇性質的事,請他幫我決定一下。打個比方吧,就好比天氣很熱,我想游泳,但我不知是到江裡遊還是到游泳池遊。
我杜撰這個的目的是讓他有決策的快感。決策而又不擔風險,是一種精神享受。
如果我一開口就說我這幾年混得不咋地,指不定他心裡會怎麼想。以為我要找他借錢借米,或者找他幫忙介紹生意之類的,一下就會戒備起來。
我想起好多人去找人辦事,進門就訴苦,希望獲得人家的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這個社會需要同情的人很多,大家都司空見慣了,麻木了,也厭倦了。
但如果你是抱著求教的態度去辦事,效果可能就不一樣。
我能,我行,我比你行。這是普遍心態。
張鵬聽了我的話,果然就用略帶埋怨的口吻說:“這點事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