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露啊。”
白希聖冷笑道:“什麼破綻?我能有什麼破綻?”
江鼎低頭看了看鏡子,突然道:“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白希聖神色一僵,隨即道:“我臉色一向如此,你別被鏡子的色差矇蔽了。”緊接著,他另起了話題,道,“就算你真有照妖鏡,我的原型你早已知道,有什麼可照的?那些你不知道原型的東西,才有被識破的價值。就怕你沒有一雙慧眼,看不穿鏡花水月的迷霧。”
江鼎目光微動,道:“你說的是甄行秋?”
白希聖道:“你說呢?”
江鼎道:“你說他不是人?是鬼?是妖?是什麼山精水怪?”
白希聖道:“別推給我們,妖族不收他。他是你們人類的特產,心有山溪之險,胸有城府之深,滿肚子陰謀詭計的奸邪惡棍。”
江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本來我對他是善是惡也不確定,但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他大概是個好人。壞蛋都罵他,他必然是好人了。”
白希聖氣結,森然道:“且不說你連好歹都不分,單說你判斷善惡的標準,真是簡單粗暴,愚蠢無比。如果是這樣,他找你真是找對了,還省了他一番功夫。”
江鼎道:“省了什麼功夫了?”
白希聖道:“省了……馴化你的功夫了。”
馴化兩字入耳,江鼎背脊陡然一直,一絲寒意蜿蜒而下,道:“你也感覺到不對了?”
白希聖道:“什麼不對?我感覺對得很。他要是不這樣,我才覺得不對。甄行秋渾身是刺,在算計每一個靠近他的人。你竟敢接近他,便如幼獸雛鳥,不知天高地厚,自投羅網。憑你那點本事,用人間一句大俗話‘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江鼎道:“你為了踩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雖然不經事,但還不蠢。你能看見的,我未必看不見,只是不似你看到一點瑕疵便一蹦三尺高,要死要活。我知道他在我面前一直用對小孩子的口氣說話,又說什麼功課,什麼教導,總之叫我聽他的話。那也不錯,他確實厲害,我有許多東西要向他請教,就把他看成老師,又有什麼不可?無非是不要真當了不懂事的小孩子罷了。”
白希聖冷冷道:“他故弄玄虛,把一件小事說得誇大無比,且用了不少言語做套,讓你十分崇拜他,信任他,你感覺到了麼?”
江鼎道:“自然。但他不只是故弄玄虛,是真的很玄——我確實崇拜他,也要向他學習。難道我因為他有些地方是誇張,就把他的話當做謬論?古人論道還有先聲奪人,譬喻俗講種種傳道技巧,傳雖有變,道卻還是真。當然信任不信任,還要另說。”
白希聖道:“你倒是隨和,和道門那些眼高於頂的牛鼻子相比,稍微可愛一點兒。但有一點不要忘了,學習歸學習,千萬別接受他的定位。”
江鼎道:“什麼定位?”
白希聖道:“一文一武的定位。”
江鼎心中一緊,道:“這又怎麼樣?”
白希聖道:“修道界還罷了,在人間界,文在武上。就像你的頭腦能指揮四肢一般。千萬不要習慣了拿著劍站在對方身邊的定位,也不要起保護他的心思。重中之重,就是不能放棄思考,把決策權交給他。”
江鼎失笑道:“我會放棄思考?聽從他人?”
白希聖道:“你以為呢?他會引導你的。比如說,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指令,比如笑一笑,怒一怒,這些事先沒有意義的指令,你可能第一次第二次充滿疑惑,但是去做了。事後他會解釋,讓你心服口服。下一次他還會如此,但解釋的會越來越少。不過幾次的功夫,他就會順理成章給你發出指令,你會以他的意志為第一優先,從相信他不會錯,到完全不判斷對錯,下意識的隨他行動,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