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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顫顫,展卷細讀,掩卷深思,彷彿沿著一條隧道,走進一個晶光四射、充滿無窮難解奧秘的歷史穹窿耳邊娓娓動聽、地心響鼓般,傳來一個同時代人熟悉的聲音

事情歸結起來,還是一群年輕人引起的。60年代末70年代初,一群從文化大革命死裡逃生的熱血青年,沒有返城,沒有進廠,而是從下放的山區農村另闢蹊徑,遠去西陲,走上壯志報國的艱難歷程

1970年元月,長江某碼頭,聚集著一群中華民族的毛頭小夥子,他們熱血沸騰、壯懷激烈,此刻軍輪已經點火,生命即將起航人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要遠去萬里,尋找一條救國道路。他們整個行程的悲壯故事將要由此展開,他們的生命意志將要由此昇華,他們美學的事業將要由更新一代年輕人去完成。

“你問我是什麼人嗎?”當你再次問我這個問題時,我知道已經確實無法回答了。生命之火如今已遍地盛開,當普羅米修斯在雪萊的《盜火》中回答冥王:“你是什麼人?”的提問時,難道不明白他遇到的是一種深層語義學意義上的挑戰嗎?是不是說人類之外還有什麼超人?抑或靈魂?難道有必要分裂人類嗎?這顯然會引出靈性玄談的一長串費解難題。人類真正異己的對立,不在乎生死之別,貧富之差,而在於聖俗之異,在於高貴與卑鄙的對立。考古時代的提前來臨,因為資訊爆炸時代嬗變,已使今日之驚人事變轉眼凋零為昨日黃花,深深埋入歷史廢墟之中,笑對後人的惶惑不解。我相信被掩埋的並非單只是理性主義,還有人性、愛情世界總是以極其相似的面孔重演自己,而歷史之花正靜待混沌重開以再現芳豔。

關於靈界生命,人們馬上會想起蒲松齡筆下《聊齋》的小翠狐仙之類,或曹雪芹大觀園的寶黛二玉,莎翁文中哈姆萊特、娥菲莉亞等等,他們都擁有真正的靈魂,而我們真人往往在他們面前自慚形穢。我們是如此庸陋鄙俗,以至“鬼”這頂帽子真不知該戴到誰的頭上!有人嫌這些魂靈太久遠,執意要塑造出幾個現代村陋來,然而這絕非易事。要想寫出現代魂靈的特徵嗎?他們是否也具人性理想,是否也有幻想、激情和情愛生活?對我們這個社會什麼看法?哲學、宗教及美感又是什麼?這就有勞各位動筆。不過,在我看來,無非胡編亂造譁眾取寵,徒戴面具而實無生命。

我想,在做這樣的介紹時,人們一定會興味盎然食慾大開的,可如果這樣談下去就會沒完沒了——誰在談外星人時不是口無遮攔才華橫溢呢?又有誰不是在茫然無知的情況下,才滿口胡言信口開河呢?

問題是我們對現存現象太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所以只有變得平庸、平庸、平庸搖頭嘆氣,痛心疾首,無言以對!的確,我們周圍的世界太令人喪氣今天洪水明天地震太令人喪氣阿嚏!

有的讀者還嫌我太迂腐太含糊其辭太不徹底太陰謀捶胸頓足,呼天搶地,恨不得讓我把話全吐出來可是在這個真偽不分的世界,我的話能說得清嗎?

我太壞的地方就是認為這個世界是個鬼域,我們的氣候太惡劣,只有鬼才能適應這樣的環境。我們的家園在60年代之後,其實已經不存在了能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在歷次災害中絕望消失嗎?他們已經說出了我要說的話了——“它”已經不再是我們的中國了!我們自以為活著,其實已經死去;真正活著的是那些曾經光榮地活過並在暗中繼續影響我們的陰間生命

有一天,楊西秦,北方大漢,1米76,XX軍區師級幹部子弟,對我說:“你覺得國家這樣下去還有救嗎?”“嗬,要命!”我抱起籃球往球場上跑:“走,打球去!”幾個戰士呼啦啦蹦上球場,幾個球傳過,我躍起搶了個險球,原地做假動作,過了兩個人,把球帶到他身邊:“喂,小聲點行不行?你知道現在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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