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了這個叫老陳的鐵匠,應該是充當他的下手吧,無論如何,他的性命暫時是安全的。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他根本無暇考慮,他還有以後麼?按照道理,只要能熬過幾個月,無論他現在處在那個地方,都會無聲無息的死去吧。
相通了這點,他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支撐著身體看著老陳在大鐵臺前忙前忙後,忍不住問道:“你在做些什麼呢?”
陳鐵匠這次頭也不抬,甕聲甕氣地說:“鍛甲,這也是你以後要乾的活兒。”
“鍛甲麼?”周治料想是打造盔甲之類,心中苦笑,還真沒想到自己無端來到異界第一件事居然是幹鐵匠的活,他甦醒已有段時間,飢餓感早就陣陣襲來,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他只得開口問道:“這裡有什麼吃的東西麼?”
陳鐵匠丟下錘子,慢吞吞在懷內一陣摸索,揚手丟給他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周治接住一看像是塊烤焦的麵包,雖然感覺有些噁心,還是低頭咬了幾口,感覺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吃,抬頭道了聲謝,又問:“有沒有水呢?我好渴。”
陳鐵匠極不耐煩,但還是從裡屋取出個皮囊,塞在他手裡,喝道:“小子你聽好,你這點小傷養上半天就能好了,食物和水都在裡面廚房內,以後你餓了渴了自己去取,睡覺的地方就在廚房隔壁,每天只准睡三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得給我幹活,明白麼?”
周治只得點頭,心中其實很是鬱悶,別說其他,單單是腳步扭傷,豈能半天癒合,而且自己起先在森林內逃亡,又受到一名怪物重擊,身上肋骨可能還折了幾根,一時片刻怎麼好得了。
說到傷勢,周治突然感覺有些奇怪,原本全身上下疼的要命,可是現在似乎都沒什麼感覺了,他連忙低頭去看,自己那破碎的襯衫和夾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獸皮縫製的衣服,胸膛敞開,露出結實的肌膚。
奇怪的是他分明記得胸口曾被一塊岩石劃破,現在卻連道疤痕也沒有,不僅是胸口的面板,那兩隻被樹枝劃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也只剩下汙血凝結的痕跡,連個疤痕都找不到。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連忙詢問老陳,自然又是換來一頓白眼,不過他還是弄清楚了狀況,原來在這裡傷口快速癒合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在老陳口中得知,這個世界的空氣中蘊含著某種靈氣,再重的傷,只要時間允許,也能夠讓其自行癒合。
天地間蘊含的靈氣……這應該和那些修真小說中描寫的道家福地差不多吧……
這番話讓周治內心燃起希望,這是個充滿神奇的世界,這裡的空氣既然能夠快速治癒他身上的傷,那麼腦癌呢?
周治低頭喝水吃東西,默默不語,一雙眼睛卻明亮了許多。
這時候,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爭論著什麼,那嗓音十分獨特,像是石子不斷在割划著玻璃,周治臉色一變,認出那是綠膚怪物的聲音。陳鐵匠眉頭皺了皺,朝著他低聲說道:“他們來了,你給我老老實實躺好,別生事。”
陳鐵匠雖然聲色俱厲,周治倒是瞭解對方的心意,點了點頭。隨即幾個矮小的饕餮風風火火闖入了鐵鋪之內,當前的那個用毒蛇般地眼光掃了周治一眼,對著陳鐵匠就是噼裡啪啦說了通什麼。
陳鐵匠居然也懂得他們的語言,尖著嗓音回答了幾句,那名饕餮似乎很是惱火,喉間發出低沉的咆哮,右手利爪朝著周治虛抓,像是恨不得要將他攪碎。陳鐵匠仍然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跨前一步,攔在跟前,低聲說話,語氣卻多了幾分堅決。
那饕餮呼呼喘氣,隨即一爪重重劃過鐵臺,撩起大片火星。陳鐵匠沒有理會他的異常舉動,只是笑著退到後邊櫃子前,從中捧出一件晶光閃亮的衣甲,交給左邊另外一名饕餮,就再也沒有說話。
領頭的那饕餮一把奪過那件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