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座還不知?”
它一聲一聲厲喝,乃是積蓄千年的希望。一朝破碎。
秦先羽沙啞著聲音,在狂風中說道:“事到如今,只怕說服不了你了。”
“好,本座也不欺你,便不用落在你身上的那些手段。單以道行論高低,就看看你有多少遠勝於本座的本事!”
大德聖龍張口,那口中是一道光芒,熾烈萬分,白中泛金,彷彿烈陽降世。幾乎能夠熔化一切。
它還未把這光芒吐出口來,便讓秦先羽感到熾熱難當。
只須它吐出一口氣。那光芒放出,眼前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你若當真殺了他,豈非少了一個幫手?”
就在這時,那帶著少許戲謔,有著幾分清泉般意味的聲音,緩緩響起。
聲音來自於大德聖龍身後千步之外。
此人自遠處徐徐走來,一身青衫,頭戴高冠,氣質儒雅秀氣,他約是不惑之年,面貌白淨。
山河觀仙圖之中,冥空殘魂。
大德聖龍沒有回頭,但收住了口。
秦先羽看向那位青衫秀士,微微躬身,問道:“前輩還是冥空?”
“我以冥空殘魂而生,重化三魂七魄,既是冥空,也不是冥空。”青衫秀士緩緩走來,笑著說道:“你的道胎真玄悟真篇,已有極高的造詣,對此,應該比我更為熟悉才對。”
以冥空殘魂而生,再成靈魂,既是冥空,也不是冥空。
就如一個瓷器,摔成了粉末,或許有人便能以精妙到極致的手法,把這些粉末收集起來,以此為根本,再塑造出另一個瓷器,材料相同,或許樣式也相同,但那又真的是原本的瓷器麼?
秦先羽嘆了一聲,說道:“不論從燕地來講,還是從山河觀仙圖來講,前輩都與我有師徒緣分。”
“那我就受下了這緣分。”
冥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大德聖龍,微微笑道:“殺了我徒弟,少了一個幫手,豈非更為不妙?”
“幫手?”
大德聖龍冷聲道:“他有多少本事,能護得住我?”
冥空淡淡道:“他的本事,大多是你所賜,但修行到了如今的地步,其實早已超出你的掌控,不是麼?”
大德聖龍沒有開口。
冥空說道:“比如他身為練氣士,只知勝過九轉地仙,但你並不知道他是哪一個境界,因為他沒有境界的束縛。”
大德聖龍道:“莫非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還有幾分本領。”冥空揹負雙手,徐徐說道:“當年山河觀仙圖賜他掌心雷及蟬翼步兩種法門,而我便是山河觀仙圖的真靈,這些年來,他的本領有多高,我比他自身更為清楚。”
秦先羽面色微變,下意識抬起左掌那雷痕。
“但如今,我已經看不透他了。”
冥空說道:“既然我已經看不透他了,那麼他就是深不可測,憑什麼沒有資格助你?”
大德聖龍垂下眼瞼,道:“冥空。”
冥空眉宇微挑,露出淡淡笑意。
大德聖龍沉聲道:“你以為本座再次助你,讓你脫出山河觀仙圖,讓你重歸昔年盛境,你就能在本座面前放肆?”
“不敢,天地之間,誰敢在你聖龍陛下眼前放肆?”冥空微微笑了笑,說道:“再者說,你放出我來,不也是讓我跟著那無數生靈一樣,被你奪去氣運,奪去生機,為你助益?”
大德聖龍語氣艱難到了極點,“你想說什麼?”
“我這徒兒,已下定決心,不會助你滅去這百萬裡大地的生機,哪怕你能讓他天仙有望,哪怕你要殺了他,也是無用。”冥空攤了攤手,無奈道:“誰讓你當初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性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