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溪懶得搭理她,儘管有這方面的原因。
蔣聿成也發現了,她有時候面子工程做的很足,特別在意個人的形象。
「試試?」他慫恿道,「有時候,多參加這些戶外活動可以讓身心更加愉悅。你天天這麼高強度工作,需要放鬆一下。」
遲溪後來還是聽了他的建議,決定試一試。
畢竟大老遠地過來,不試試未免有些可惜了。
穿好護具後,她提著滑雪板走到山坡下,遠遠望去像一隻笨拙的小狗熊。
平時雷厲風行的人,這會兒滑稽得不像話。
好不容易站定,她抬頭朝遠去望去。
蔣聿成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山坡上望著她,護目鏡下一雙深邃迷離的眼睛,倒映出湛藍的晴空。
遲溪覺得,他應該是笑了一下的,別問她為什麼知道。
她覺得他就是在嘲笑她,有點生氣。
「你別這樣,要放開一點,你這樣滑好奇怪啊。」他一個前沖加縱身跳躍,靈活地從山坡上旋轉著落地,三兩下就到了她近前。
遲溪雖然也是戶外運動的好手,可滑雪確實的兩眼一抹黑。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尤其是圍觀了隔壁一個老哥一個前沖直接撞翻廣告牌外加四腳朝天后,她更堅定了要謹慎的念頭。
尤其是不能在蔣聿成面前丟臉。
可再謹慎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她在拐角時操作不當,直接摔進了一個雪堆裡。
蔣聿成連忙滑到她旁邊扶她,大力拍去她肩上的雪:「沒事兒吧?」
語氣是關切的,可他眼睛裡都是笑意,幸災樂禍的意思還能更加明顯一點。
遲溪氣得抓起手邊的一把雪,團了個雪球就朝他砸去。
第一下沒有砸中,他身手敏捷,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還笑話她:「惱羞成怒了?」
這一次,遲溪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又團了一個徑直朝他砸去。
還是沒有砸中。
蔣聿成非常靈活,三兩下就滑遠了。
遲溪追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停下來靠在一個山坡旁邊休息。
他回頭看看她,又折返到了她身邊,盯著她波瀾不驚的側臉看:「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是有。
以蔣聿成對她的瞭解,她最安靜的時候就是她最生氣的時候。
他多少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說,那你再打一次,這一次保證不躲了。
遲溪卻氣笑了,沒有再打他,轉身朝來時的路滑去。
她是瘋了才跟他計較這種事情。
真挺丟人的。
蔣聿成從後面追上來,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胳膊,遲溪差點摔個趔趄。
她真有點生氣了:「別動手動腳的。」
他在日光下望著她,眼睛是難得的淺褐色,彷彿陽光折射下的琥珀,看得遲溪有點兒心虛。
她伸手想要推拒,結果卻被他捧住了臉。
這個吻來得毫無預兆,沒有道理,像是求和,也像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他大半個身子壓著她的時候,遲溪的大腦就有點空白了,整張臉被他手裡的力道捧得發熱,連帶著身體也在升溫,彷彿四周不是冰天雪地的滑雪場,而是溫度宜人的室內場景。
蔣聿成吻了她會兒才鬆開她。
遲溪任由他拉著往遠處滑,不吭聲了。耳邊是其他還在滑雪的路人,可遲溪總有種別人在看他們的錯覺。
剛剛那個不分場合的吻,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別人造成困擾。
蔣聿成鬆開她往前面滑去,背影矯健。遲溪看著看著就來氣,彎腰又團了一個雪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