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 好像是在說, 他根本沒什麼值得他這麼費勁的。
孟元廷在心裡冷笑,真不在意還大老遠抱著遲嘉嘉過來找事兒?
臉上的表情可以騙人,情緒可以騙人,行為可騙不了人。
他最討厭蔣聿成這種人, 明明心裡很在意,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孟元廷主動開口, 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
本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見面還能維持風度,現在倒好了, 他非要來找他的茬。
真以為他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孟元廷脾氣不好, 甚至是非常不好, 只是在外面顧忌體面一直壓著罷了。
這一點, 遲溪就很有發言權。
他是典型的公子哥兒脾氣, 氣勁兒上來誰的帳也不買。
當然也不會買蔣聿成的帳。
雖然他爸私底下警告過他, 他壓根就沒當一回事兒。
再聯絡之前那些事兒, 他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來, 新仇舊恨全湧上來了。
「你真以為遲溪有多喜歡你?你不過也就是仗著遲嘉嘉喜歡你罷了。」孟元廷真不管不顧起來,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人留,直接開啟冷嘲熱諷模式,「還東信董事長呢。原來東信董事長就這麼追女人的,全靠騙小孩子,你也不嫌丟人。」
出乎他的意料,蔣聿成的表情都沒變一下,甚至還低頭跟他笑了一下:「我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嘉嘉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我們都喜歡遲小溪,未來我們一家三口還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至於你孟先生,恐怕得一個人孤家寡人一輩子了,翻出浪花來也沒什麼用,只能借著朋友的名義,借著工作的名義約她出來。」
蔣聿成好似沒看到他鐵青的臉色,徐徐一笑,「這樣看,到底是誰更丟人一點啊?」
孟元廷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他簡直出離了憤怒。
這人嘴巴毒起來哪裡有平時一丁點的紳士風度?能有多惡毒就有多惡毒,一字一句,跟淬了毒的並刀子似的,直往他的心窩裡戳。
怎麼會有這種人?!
什麼叫美得像天仙,毒得像蛇蠍。
估摸著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臉皮還厚比城牆。什麼叫一家三口?他不過就是個借著孩子上位的替補的。
在這兒跟他擺什麼正宮的架子?!
他氣到都口不擇言了:「你充其量就是她的一個備胎,你在這兒跟我胡說什麼?!還一家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遲溪會跟你結婚?還是回去做夢實際點。」
蔣聿成也不生氣:「她已經答應了,下個月就跟我結婚,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孟元廷是怎麼都不信遲溪會跟蔣聿成結婚的。
遲溪那個人,對婚姻有牴觸,而且無利不起早。當初跟他結婚也是形勢所逼,兩人婚姻還有名無實。
她會什麼原因都沒有再次把自己綁入另一段婚姻關係裡?
他才不信!
可蔣聿成的目光太篤定了,篤定到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一刻,他腦海里好像閃過什麼,流光一般,任他拼命想要去捕捉卻怎麼也捕捉不到。
他潛意識裡感覺自己好像遺落掉了什麼東西,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蔣聿成憐憫的目光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好像在看一個無能狂怒的瘋子。
孟元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相信蔣聿成這種人會過來就跟他說一堆這些廢話,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效果。
他也不可能因為他三言兩語就改變自己的行為想法。
在言語上打擊情敵這種事情,太愚蠢了,根本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