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過來,一下咬住脖子的話,估計會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選擇上樹,那樣要安全一點。
找了一顆大的香樟樹,我慢慢地爬了上去,上面的空間剛好能讓一人躺下,四周都是寬平的樹杈,轉動了下身子,還算是安穩,今天晚上就在樹上過夜了。
入夜之後,米疙瘩非常喜歡這陰翳的環境,想出去吸取點山川的陰氣,這是自然的精華。對他來說是非常受用的,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他去吧,任由他去了。
月亮慢慢地升了起來,照在了烏小香的靈位之上,她消無聲息地現身,見身處在大山之中不禁一愣,問我怎麼跑到了這裡。
我把情況給她說明之後她也不搭理我,靜靜地在樹梢上吸收月亮光華去了。
我對著她愣愣地看了一會,尋思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孩,怪不得怨氣那麼大,原來生前的遭遇那麼慘。
她現在能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霧氣消散,身體看著越發地真實。
等她從樹梢下來的時候,我突然對著她說,“能和你說會話麼?”
她靜然停下,“你想說什麼?”
我想了一下,“現在你自由了,又沒有那廟壓制你,你怎麼不去投胎?”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似乎有點詫異,盯著我凝望半晌,“你從哪兒聽說的我的事情?”
我便把去姚老婆子那兒的事說了,並且告訴她,姚老婆子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她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烏小香更加詫異。
“她說她應該是你的後輩。”
“我的後輩?”她想了一會,“怪不得,她幾次來給我上香,還破除了廟上的封印,告訴我不久就會有適宜我附身的人來,原來是那個混蛋的後人,怪不得。”她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去投胎,因為,我一直不知道陰間的情況,不想命運在冥冥中再被操控。我挺喜歡現在的自己,想做什麼都能做到。”
“可是你總不能這麼一直下去,不能見陽光,整天只能躲在黑暗裡。”我還是不能理解。
她冷笑了一下,“陽光下就沒有罪惡了麼?我寧願這樣一直躲在黑暗裡,這裡是我的世界,我想要怎樣就能怎樣,等你死後,我再找個人附身上去,這就是我的永生。”
我想她大概是生前的遭遇太慘,而後又被關在了廟裡幾百年,所以心性都變了,見說不通她,只得問,“你現在那什麼魂已經從我身上回到了靈位裡麼?”
“已經回來了,就是現在還不太穩定,等月圓之夜就差不多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月亮,不知道是十一還是十二,月亮像是少了一邊的餅子,再想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消散掉了。
我只得苦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米疙瘩也回來了,我看到他的樣子就感到心裡不舒服,本來想讓他在旁邊警戒的,可是要那樣的話我更害怕,就讓他回到了槐木牌中。
山林中靜謐的很,只有蟲子的鳴叫和落葉枯枝的斷響,我望著月亮發了一會呆,眼皮沉重的不行,終於也慢慢地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被嘩啦啦的聲音驚醒,猛的醒來的時候竟然忘記是在樹上,差點一個倒栽蔥翻身掉下去,穩住自己身形往下看的時候,嚇了一跳。
大半夜的,樹底下有六個人在一聲不響地詭異前行。
怎麼還有在半夜山林中趕路的人?
我將身子趴在樹上不敢做聲,探頭看過去,覺得前面那幾個人走的詭異,一搖一晃的,像是鴨子一樣。
總覺得這種行走的姿勢我見過。
回想了一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腿不打彎曲,一搖一晃的左右行走,脖子僵硬,走起路來和身體一起晃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