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偷練習火系的仙術,雖然沒有明確問過眾人,我心裡隱隱覺得這是不大妥當的,所以我在聽到身後的響動時,驚了一跳立刻換了口訣,直接施了一個冰封術在我剛才練習熾炎術的巨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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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發生的事情非常突然,我一時間沒有準備也就沒能躲開。
面前的巨石本來已被燒的赤紅驟然降溫,竟是直接炸裂了開來。
我只來得及下意識伸臂擋住了面部,然後尖銳的石塊劃過我的兩手。
鮮血順著手臂的輪廓滴了下來。
背後傳來女生的尖叫還有奔跑過來的腳步聲,我悚然一驚——不能讓她看到我手臂自愈的樣子!
我頭也不回提起礙事的長裙向前跑去,彷彿背後有怪獸在追一樣,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閂上。
房內銅盆裡有水,我撩起水來擦拭了一下臂上的傷口,然後,我愣住了。
沒有癒合,而且,很痛。
真的很痛。
傷口沒有癒合,鮮血染紅了衣袖,順著手臂流了一手,然後又滴落到白色的裙襬上,我看著滿身的血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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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裡傻樂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東方清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青珩?你沒事嗎?”
我現在處於極其亢奮的狀態,我跳過去拉開門,獻寶似的把受了浸滿了血的雙臂露給他看,東方皺了一下眉伸手掐了個訣就要念什麼,我連忙把手臂縮回來,東方疑惑的揚了揚眉,我捧著臉傻笑道
“不要治好!我會受傷了,我會痛了,我現在的身體和正常人一樣,我變成正常人了!”
我扯著東方的袖子仰臉對他笑的一臉白痴,我不住的笑著,東方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用另一隻手摸摸我的腦袋,帶著幾分哄孩子的語氣道
“是,是,可是青珩先讓我把你的傷治好,好吧?”
我猛的搖腦袋,正欲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看到巽芳正向這邊跑過來,彷彿有一盆冷水猛的澆了下來,我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東方靠近我的動作,將他向巽芳的方向推了推。
空氣彷彿突然凝滯了一般,我錯覺有陰冷的氣息漸漸滲入骨髓,我和東方之間出現了大段的沉寂的空白,直到巽芳一臉驚慌的撲入了我的懷裡,那一刻我彷彿聽到東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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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就是我和東方的冷戰。
其實最初的狂喜過後,我便明白過來,我可能並不是像我期待的那樣,恢復了正常,或許正好相反,這種情況對我來說是一種異常才是。
東方在當晚便進了宮想要和我好好談談這是怎麼回事,這種時刻他自然不可能是依照正常的途徑進的宮,東方似乎有種將任何一般人做來非常怪異可笑的動作都帶上隨意優雅味道的才能,哪怕是從窗戶翻進來的,他的從容也沒有減去分毫,我看著他伸手拂去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東方仍舊帶著稚氣的臉上有著我從未見過的凝重,然而我卻固執的不肯聽他說話,固執的認為自己是變成了正常人,固執的不肯面對東方列出的所有疑問,我只記得自己最後失控一般尖叫著喊出“你只是在羨慕我!”,東方的臉色在一剎那冷淡下來,他向激動地渾身顫抖的我走進了一步,用彷彿耳語的聲調漠然道
“原來,青珩是這樣認為的嗎?”
聲調冷的徹骨,我在僵住的一剎那東方已經和我擦肩而過,他冰冷的髮絲似乎拂過了我的臉頰,彷彿有過相似經歷的我本能的轉身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袍角,然而視野裡卻已然是一片虛空。
我頹然跌坐在地上,將臉深深埋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