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寫的內容很少,只有三個字,但卻是足以震撼我此生的三個字:顧曉白!
無論多麼努力我都發現眼睛無法聚焦在一點上,我始終無法相信這紙條上的內容:英琦就是顧曉白。。。我曾經無數次懷疑,卻又無數次自我否定,就是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這麼一個事實。
。。。但這三個字卻輕易戳破時光的封緘。。。
“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永遠一起。”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對不起!對不起!敏敏。。。但我必須要走。。。”
“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在記憶裡莫名的悸動,使得我心緒不由的慌亂,原來不需要西風凋碧樹,茫茫天涯路早已經被命運戳穿。。。無論我怎麼掙扎反抗,再掙扎,再不甘心,還是要回到原來的路上胼手胝足的走,一直走到力竭,走到死亡。。。
我噙著淚,將之緊緊合於掌心,為什麼命運竟要如斯殘忍,一次又一次讓我們擁有一樣的姿容卻愛上同一個男人,即使逃避到300年前,也逃不開這命運的輪迴。
在我的嘆息間,晝突然無聲無息地從後邊緊緊地抱著我,他像不經意般開啟我的手心,把裡面的紙條取出,扔到火堆裡,頃刻便化為了灰燼。“很晚了,睡吧。”
那溫柔的聲音幾乎要令我失控,今早為我放棄一切的人是他,今夜背叛他的人卻是我,我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再理會宮中的人和事,但一切卻就像被冥冥安排了一般,容不得我逃避。
我的思緒在一瞬間靜止了,漂浮不動。我沒有轉身,他也沒有放手,一整晚我們就像一對湯勺般睡著,身體親密地連在一起,心卻各自飄到很遠。他聽到我低微的啜泣,我也感覺到他的眼淚在我的背後流淌,但那份尷尬卻讓我無法回首,無法全心全意去安慰這個如此愛我卻又被我狠狠傷害著的男人。
敵襲
天亮後我們繼續出發了,一路上他還是那麼的無微不至,對於昨晚的事他半句也沒有問,他對我越好,我的心便越是內疚。
騎著馬走了半天的路,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環境有些古怪,太安靜了,甚至連鴉雀的聲音也絕了跡,但那安靜中又帶了一種極大的壓力。弘晝早就感覺到了,他緊緊抓住韁繩催馬前行,“那邊不遠就是牧界了,我們只要繞過這裡便安全了。”
我一聽到“牧界”這兩個字,心裡不由得緊了一下,弘晝知道我在想什麼,低下頭認真地對我說:“牧界之圍應該已經解了,答應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好嗎?從此以後世界上再沒有烏喇那拉氏。景嫻,也沒有愛新覺羅氏。弘晝,我們只是天底下最尋常的夫妻,或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或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方,都會有我們的家。”
我轉過頭髮自心底地對他笑了笑,但一轉身,眼淚便刷地流了下來。我背靠著他溫暖的懷內,眼淚如破閘而出的洪水般奔流不止,我無聲地哭泣著,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讓一個一直生長在冷漠的宮闈中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對我說出這樣的深情之語。同樣是承諾,弘曆卻一個也沒有兌現過。
我們十指緊緊相扣,都相信著只要繞過這裡便會迎來我們的新生。可老天爺卻容不下我們那丁點兒的幸福,就像戲劇性一般,我手中的兔子突然掙脫,弘晝連忙落馬去追,靜瑟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我的心再次不安起來。
“別追了——”我的話音剛落,一支利箭毫無徵兆地向弘晝射來,我們誰也沒有反應過來,那箭已經硬生生地插在晝的手臂上。
“晝——”我趕緊跳下馬,連爬帶滾地向弘晝衝去。但已經遲了,箭,一枝又一枝射過來,才一瞬間,我背上也中了一枝,雖然不是要害,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