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著自己的傲氣。他蒼白的指尖拂過掌心一枚枯葉。
葉子發黃,若楓。
邊緣微卷,彷彿一碰便能碎了開來。
誰也無法想象,這樣普通的一片葉子,卻是大名鼎鼎的蒼劍。
葉知秋三歲練劍,從他拿到蒼劍開始,這柄劍就一直為他掌控。就在剛才,它有一瞬彷彿也要鳴動起來。
也只是彷彿。
若不能掌控自己手中的劍,還如何算得一個劍客?
天空中的漩渦已經散開,更大的漩渦不過剛剛開始。
冥冥中的一道資訊,如閃電般掠過腦海。
進入冰崖的方法,就如本就存在於心底一般,冉冉升起,卻無法宣諸於口,無法訴諸於筆。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楚離相信自己能找到那個地方,但若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是無法。
亮藍色的煙花在黎明中綻開,星星點點的光華燃盡時,隱隱一頭巨大的黑色玄鳥昂首長鳴……
這是獨屬於北玄宮的訊號。
不多時,便有數十人的馬隊趕來,十五名昏迷的劍手連同蕭陌一起被送上三輛馬車,最終完好離開崖底的,也只有他們寥寥數人。
楚離也上了馬車,柴蹠在一眾玉京商行心腹身邊看著,欲言又止。
“宮主,一路之上恐不太平,在下不才,願護持左右。”並非柴蹠不自量力,楚離縱然再厲害也只是一人,如何護得三輛馬車?況且以他那不為人知的心思,也不願意就此離開。
大漠中狂風呼嘯而來,卻掀不起馬車上薄薄的一層紗簾。
“有勞。”沉默半晌,車內才傳出一句。
柴蹠目中閃過一絲悵然,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不是,不是早已下了決定麼……他苦笑著。
車內,楚離端坐著身體,雪白的衣,穩健的手,冷厲的劍。面上卻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與古劍那天地之勢交鋒,當然不可能一點傷都不受。體內經脈、皮肉、筋骨都有不同的損傷,那龐大的劍勢壓迫下幾乎佈滿了細密的傷痕。後又妄動真氣與人交手,更是糟糕三分。
這樣的傷勢,本無解。
可先天真氣卻是療傷良藥,楚離感覺到這些細小傷口正緩緩癒合,雖然慢得讓人心焦,他卻能耐下心來等。大漠中並不太平。答應讓柴蹠一行人隨同,也不過是震懾一些窺視的宵小。以楚離的傷勢,至少半個多月不宜動武。
馬車在大漠中走的極慢。一天的功夫也不過二十多里地。到了傍晚時候便要迅速找到合適的地方過夜。
如此,十日過去。
柴蹠暗暗納罕,除了第一日送去車內被拒之門外的飯食,這些天竟再沒有人給楚離送飯。那垂落的紗簾竟連續十日不曾掀起。他不禁暗怒是否這些北玄宮人大膽怠慢,細想又不大可能。這日又逢傍晚紮營,見北玄宮眾人忙碌著,而三輛馬車孤零零停在一旁,他便忍不住策馬行至車前。
“宮主已有數日不吃不喝,可是對這些粗陋飯食難以下嚥?”
車內無聲。
這是不想與他說話?
柴蹠心中一澀,勉強道,“還請宮主將就幾日,待到了城鎮,便由柴某做東,好生款待。”
許久,車內才淡淡傳出聲音:
“不過是些辟穀不食的法子,柴公子見笑了。”柴蹠一愣,“沒想到宮主愛劍之餘,竟也喜好丹道。”頓了頓,終究忍不住,“宮主,身體可還好?”
“尚可。”
柴蹠默然,目中神色不定。車中語聲雖平靜如水,還是隱隱聽出,並不如往日一般神完氣足。
初見時,少年單人獨劍格殺群狼,柴蹠深深看在眼中。而今大漠百丈高崖下,又被他一路攜裹,目眩心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