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得及昭告天下,小公主便夭折了。
皇上悲傷過度,竟然口吐鮮血,昏迷數日,太醫診斷,皇上氣血攻心,再加上常年勞累,此次積痾併發,
來勢洶湧,即便是痊癒,恐怕也難有子嗣了,診斷一出,舉朝震驚。
幾日後,皇上甦醒,早朝中宣佈將皇子秦末梢許配孟長歌之女孟棲梧為夫,孟棲梧既為皇子妻主,又有皇
族血脈,立為太女,賜名棲梧公主,其長女賜秦姓,再繼大統。
朝中以平王為首的勢力蠢蠢欲動,欲在朝中發難,卻不想武將置身事外,一些平常不顯山露水不屬於任何
陣營的大臣卻站了出來,支援皇上的決定。
平王震怒,欲再請皇族長老出面,憤言這江山如何能拱手讓與他姓之人。
據說,秦姓族中,最為睿智的長老,卻顫巍巍的說了一句,棲梧公主身上流的,也是秦氏血脈,其後繼之
人,仍為秦姓,血緣姓氏未改,這江山仍是秦氏江山,有何不可?
平王憤而離去,那長老這才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以孟家世代經營的勢力,和如今孟長歌在宮中
的威望,能夠收服到皇族之中當然是莫大幸事,孟棲梧是皇權和孟家最完美的結合,皇上此舉,當真是再英明
不過。
京城外,孟家軍集結,城內,禁軍統領已經換成了孟秋,平王連夜趕往父族封地,卻不想,早已經有絳夏
呲著牙白森森的等著。
笑話,秦子蓉的江山便也算了,她們睜一隻睜閉一隻眼,可是以後要讓棲梧小姐去操心的,她們當然要趁
早清理乾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正宮中,長歌問那身著明黃衣袍的人。
秦子蓉沒有回答,看著站在門口的長歌,抬了抬手,“進來喝一杯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長歌走了進來。
秦子蓉給她倒了一杯,長歌端起,抿了一口,又放回去。
秦子蓉看她,“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喝酒?”
長歌點了點頭。
秦子蓉便也不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眼看著一壺酒已經空了,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長歌便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長歌!”秦子蓉終於開了口,臉上還帶著笑,“我把這豐臨的江山百姓,交到你手裡了。”
長歌沒有回頭,看著地面上影影綽綽,“你就如此放心?”
“是,這個世界上如果真有一個人不戀棧權位,非你孟長歌莫屬。我既然相信你,便也一樣相信由你教導
出來的棲梧。”
“你還有幾年?”長歌忽然問。
秦子蓉猛地一驚,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然後,慢慢的笑了,笑容裡有幾分傷感,幾分欣慰,果然,這
個世界上再沒有人能比孟長歌更瞭解她;“兩年。”
站了一會兒,長歌才慢慢的往外走,“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但是,我答應你。”
永遠不會原諒你沒有保護好長藍,可是我會教導好棲梧,不負這大好河山。
秦子蓉舉起酒杯,遙遙一敬,“謝謝你,長歌!”身為帝皇,她唯一的朋友。
由於孟棲梧小朋友與父母之間奇怪的感應,儘管這幾日,子期仍是視長歌為隱形人,卻架不住對自家女兒
的心疼,只得任長歌抱著小傢伙進進出出。
可是這一日,到了固定的餵奶時間,長歌還沒有出現,子期便有些急了,頻頻的張望著,“奶公,你去看
看,棲梧怎麼還沒有來?”
秦氏蹬蹬的出去了,一邊在心裡暗自嘀咕,真的是,想見著將軍就直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