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她閉上眼睛,說了一句話,“他不是弟弟,是我愛的人。”
也在這個時候,我才能明白這段時日來她的煎熬和絕望,我抱著她,放聲大哭,“小姐,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啊?”
“我想等他長大,可是,終究是晚了,晚了……。”她在我懷裡,哭得像個孩子。
“我們把他搶回來,好不好?”我問她。
她的身形一僵,繼而,慢慢抬起頭來,酒氣很重,可是她的眼神,清亮如水,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繼而,後退了兩步,退出我的懷抱,“我問過他了,我說,秦子蓉這樣的妻主未必能白頭到老,恩寵如一,如果我不是姐姐,他會不會愛上像我這樣的女人!”
她又踉蹌了一下,卻拂開了哥哥伸過來的手,“他說,不會。即便是以後遇上一個像我一樣的女人,不是姐姐,他卻也只會當成姐姐來愛。因為在他心裡,這樣的人,就是姐姐。”
她的雙手捂住了臉,“我只知道等他長大,盡我所能愛他護他,我卻忘了,人的情感從來不由人,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當我是姐姐,只是姐姐。”
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像她這樣的女子,也有如此傷心無助的時候。
我只看見她哭了這一次,第二天起來,她的一切如常,彷彿那一夜的悲傷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什麼都沒變,又好像,有什麼變了。
再後來,她可有可無的娶了長皇子秦子期。
我和哥哥,當然什麼都不能說,可是一向沉默的阿簫卻跳出來竭力反對,“不行,小姐,你不能娶他。”
長歌抬起頭來,“皇家既然要逼我娶一個皇子,我便娶。若不這樣做,皇上怎麼能放心的去寵愛長藍,信任我們。我已經告訴過那個長皇子了,他若自己也執迷不悟,又何須我去心疼!”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小姐一向護短,但是對個陌不相識的外人,她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照顧的。
阿簫急了,衝著她吼道,“我不是心疼那個什麼見都沒見過的長皇子,我是心疼你。”她看著長歌,一字一句,“小姐,你若娶了他,以後,是打算要孤獨終老麼?”
阿簫最是知曉長歌的心意,她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們都摒住了呼吸。
長歌卻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阿簫,你覺得我還會再娶別人嗎?”
只這一句話,阿簫便迅速黯淡了臉上神色,然後,啞聲道,“小姐!”
長歌轉開了臉去,沒有再說話。
夜晚,哥哥問我,“逢單,如果我們陪著小姐,她會不會就不用孤獨了?”他小小聲的問我,臉上,有淡淡赧色。
我說,“好!”
哥哥兩眼晶晶亮,然後抿著嘴,抱著被子去睡了。
我們都不敢奢求,可是這樣無聲的陪伴,是可以被允許的吧?
邊關苦寒,孟家軍固然軍紀嚴明,但是女人,總是有些需求的。一到了放假的時候,士兵們都會三三兩兩的往城裡跑,我當然心知肚明,她們都去了哪裡。
長歌成了親,其實跟沒成一樣,她沒有回過將軍府,也沒有去過城裡那些地方。
霜蕪問我,要不要給將軍安排安排,要不然會憋出病來。
我想,如果她可以接受別的男子,會不會終有一日,也能接受我,即使不能為她孕育子嗣,我也可以成為她身邊的幾分之一。
為著這小小的私心,我安排了一個清秀的暖床小廝。
卻不想,我們忐忑不安的等在外面,沒有等到那個男子的慘呼,卻聽到了長歌的驚叫。緊接著,聽到了後院水池中大大的落水的聲音。
直到長歌的跑出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居然是被那個赤身手無寸鐵的男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