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有個人的難處,馮喆也不能將唐經天逼得太急。
可是,沒想到一會王勇給馮喆說牛乙嶺推翻了早先供述的貪汙的事情,牛乙嶺說那事自己根本不知情,昨天說的一切都是犯了糊塗,腦子有些不好使在胡說八道。
「法克!犯你媽糊塗!」
馮喆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這一夜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馮喆昨天到現在心情很不好。
可以說,當初為了出成績利用了李博谷和姚麗華之間隱秘的關係,雖然結局是人人都得到了好處,但是馮喆的內心總是有著一些內疚的,後來李博谷的病讓馮喆一想起來就覺得有些難以面對,好像李博谷的病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造成的,起碼像是因為自己才加劇的似的。
而現在,李博谷去世了,原本像是一根刺紮在馮喆的手掌裡,現在刺被拔出來了,卻在原來被刺進的位置上深深的留下了一個疤,留下了一個難以癒合的疤。
李博谷就是那個疤。
所以馮喆的情緒非常低落,早上也沒吃早餐,腦子這會有些混混沌沌,一會想著李博谷臨終前所說的那些顛三倒四的話,一會又想著唐經天剛剛的那個電話,一會又想牛乙嶺這個看似笨拙的傢伙為什麼就改了口風。
馮喆對著水管用涼水洗了頭髮,對著水盆裡流逝的水看了一會,長長噓出一口氣,拿著毛巾正在擦頭髮,有人在敲門叫著馮書記。
聽聲音是焦海燕,馮喆答應著焦海燕就進來了,見了馮喆的樣子未語先笑:「馮書記大早上的就沐浴?精神真好。」
馮喆雖然不想笑,但是臉上還是笑了一下,算是對焦海燕的回應。
「喲,全球通史,這麼大部頭的書,馮書記真是博學,我一本《史記》都沒看完,晚上睡覺時候當催眠用的,一看就睡著了。」
焦海燕臉上一直笑笑的,馮喆看著她的氣色,覺得她睡眠的質量肯定很好。
「昨天有一對要領結婚證,後來沒領成,民政的電腦上說是這男的結過婚還有個孩子,我怎麼覺得不是那樣呢?」
「哦,焦書記瞭解什麼?」
「那女的我倒是不認識,不過男的我見過,我扶貧去過他家,從來沒見過有什麼結過婚的跡象啊,馮書記,這人結過婚沒有其實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吧?還有,我也沒聽他鄰居們議論過他結過婚,鎮上電腦怎麼會有那樣的記錄?」
「要是結婚離異不離異的不說,有了孩子就得在鎮上計生辦那邊備案的……我在市裡接觸這種事情少,就是覺得很奇怪。」
焦海燕大早上的到底想說什麼?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焦海燕作為下掛的幹部過一段就要離開半間房的,從這方面考慮,她就是個外人。
外人看熱鬧?
馮喆將毛巾送到了後面洗手間,鎮大門口就傳來了吵鬧聲。
焦海燕瞧了馮喆一眼站在門口一看,回頭說:「馮書記,那就是我說的那個領結婚證的人。」
鎮政府大門前圍了十多個人,因為正值上班的時間,過來過去的人有些多,門崗不讓這些人進。
馮喆一看,果然有昨天那個沒領成結婚證的青年。
但是吵鬧聲很快低了下去,有一個胖一點的男子正和準備進大門的王茂強說話,這個男子是峪裡村的村長,馮喆認識他。
這時,胡德銓坐著車子進到了大院裡,馮喆不想再看了,他回過頭,發現焦海燕正在瞧著自己。
「我看馮書記的頭髮沒擦乾呢。」
「天熱,一會就幹了。」
馮喆回答著拿了鞋刷子刷鞋,三下五除二的搞好了,焦海燕說:「這鞋要擦得七分亮,太亮了能照出自己的臉不好,不亮顯得邋遢,呀,想起來了,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