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陪著西樓去拜見家中親長,還要陪他去三叔公那裡交代家事——因為趙瑟和傅鐵衣的婚變,傅鐵雲甩手不肯再管家事,趙家的當家夫婿三叔公也就一直沒找到接班人。這次趙瑟取霍西樓作側夫,早就說好了不用他問外事,只要好好呆在府裡跟三叔公學著管家。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她不能也不可能將西樓放到一邊不管不問,自己去找陸子周。
“或者等到明天……”趙瑟拿不定主意,“可是明天是元元離開的日子……”
五音悄悄送水進來。趙瑟吩咐他道:“去瞧瞧陸公子怎麼樣了,彷彿昨晚他喝醉了。”
五音大約是也沒想到趙瑟這還坐在新人床上呢就開始念舊人。愣了一下,他才回答道:“陸公子已經起身了呢,說是一會兒就要出門。”
趙瑟聞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大是不安,表面上還是故作輕鬆地問:“哦,是要去給元小姐送行嗎?她明天就要離開上都了,送一送很是應該。記得交代蘭管事認真備一份禮物送過去,子周他大約想不起這種事。”
“是,小姐!”五音施禮答應,之後抿嘴笑道:“小姐待陸公子真好!不過,陸公子似乎不是去送元小姐。今天天剛亮,二少爺親自過來,硬是闖進去臥房把陸公子請起來,彷彿說是另有要事去辦。是以陸公子說不親自過去給元元小姐送別呢,只是封了一封書箋派人送過去。”
趙瑟略略放下幾分心,心想既然是她那無賴二哥將陸子周從床上挖起來,總至於會是給元元幫忙——趙簫那廝雖然辦事素來顛三倒四,沒譜的很,大約慫恿陸子周私奔這等虧本的買賣應該還是不肯做的。
事實上,趙瑟對陸子周送給元元的書箋還是心存疑慮。有心再問問,然而看看天色,似乎也到了該起身和西樓一起去拜見親長的時辰,只好暫時按捺住。
她吩咐五音道:“白天我也分不開身,你去告訴陸公子,我晚上過去瞧他,請他千萬早些回來。”
五音聽到趙瑟這樣吩咐,當時人都有點兒傻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地答應。也是,這新開的茅房還三天新呢,何況是新取的丈夫。就算霍西樓嚴格意義上說起來並不算是新取的吧,昨天晚上才剛拜了堂、洞了房,今天晚上怎麼能就把人家扔一邊守空房呢?怎麼著你也堅持個三天嘉期過完是不是?
趙瑟也知道自己這麼幹是不對的,是要落兒埋怨的,可她也沒辦法啊!對於自己過完嘉期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拿出勇氣去直面陸子周,甚至於還捨得不捨得下決斷,趙瑟心裡那真的是一點譜都沒有啊!那麼,四捨五入之下,這一次,趙瑟只好對不起西樓了。
趙瑟就那樣靠著床頭假睡了片刻。估摸著時辰大約祖母大人與祖父大人也該下朝歸來,她便搖醒了西樓。兩人梳洗了一番,攜手去拜見芫國夫人與芫國公。芫國公準備了趙氏先祖傳下了玉環贈予西樓,以為祝福。
之後便該是去拜見宋國夫人周莊夫婦。在三天的嘉期裡,需要新人出門的就這一件事,其餘更多的拜會都要等到佳期之後。在上都,婚禮往往隆重而盛大,就算是簡單地取側夫,往來拜會往往也能將新人累癱。這種拜會一般要持續道婚禮之後的數月,似乎是為了慶祝拜會而結婚,而不是為了慶祝結婚兒拜會。
趙瑟勉強打起精神,和西樓一起乘車前往周府拜見了他的親爹和後孃,中午吃過了些點心才回來。之後,按照預先的安排,趙瑟帶西樓去探望了自己生病的三叔公。從今天開始,西樓就要慢慢接手家務。因為是第一天,三叔公只召了家中的幾個大管事和內府賬房來見他。趁著三叔公和西樓等人糾纏聊天的時候,趙瑟終於騰出一會功夫,脫身去陸子周那兒。
陸子周還沒回來,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年幼的侍奴守著門口閒聊。他們遠遠地看見趙瑟只帶了五音和兩個侍奴過來,紛紛湊上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