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箏侯了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不是說了有什麼委屈便來找我或是大爺嗎?你怎麼能和他較勁呢?這不是等著吃眼前虧嘛!真是,這讓我也沒法說話了!”
盈風便道:“不是,我哪敢和院君較勁,你囑咐了那麼多次,我又不傻。是昨天上午該我去院君那裡服侍,我本來早早就去了,可那時天還沒全亮,我不小心蹭髒了衣衫,只好回去換衣服,後來就去得遲了些,院君也沒說什麼。到了晌午回來,那個於揚甲卻狐假虎威地將我拉去罰跪。我一時氣不過,和他爭了幾句,他便命人剝了我的衣衫,罰我幹活!夫人,你到底還肯不肯管我們,這種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王富婆未及答話,便見有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帶著一群侍兒小廝從房裡閃出來,一見王富婆摟著盈風,他便笑著說:“夫人來了,箏侯正等您呢,這兩位便是趙小姐和陸公子吧!在下於揚甲,有禮了。夫人您快去吧,這裡我來處置便是。”
王富婆還才想起這有客來,對趙瑟道:“侄女見笑了。”又對於揚甲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教訓兩句便是了,不要搞成這樣讓人笑話!”
於揚甲卻笑道:“夫人這麼說可不對了,禮法便是禮法,規矩便是規矩,事關禮法再小也是大事兒,錯了才要叫人笑話的。夫人要知道,盈風這錯若是放在咱們郡主府至少要發下去作半年苦役。我是看夫人平日還算寵愛他,這才格外從輕發落。”
這話聽得王富婆無比氣悶,可他佔著理,王富婆也不好發作,只一揮袍袖道:“這裡是我王家,便罰他再抄一百遍禮記就是了!”
於揚甲到也不再相逼,只揮手叫侍兒們帶走盈風,請眾人去見箏侯。趙瑟瞧了陸子週一眼,看他沒什麼特別的神色,方才放下心來。
趙瑟本以為王富婆家的熱鬧到此也就差不多了,沒成想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面。一行人路過廳房旁的隔間時,又聽到裡面一陣慘叫,中間夾雜著一句句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背書聲。
王富婆立即對於揚甲怒目而視,不耐地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於揚甲冷笑一聲,說道:“夫人您還是自己去問大公子吧!”說完伸手推開房門。
一看房中的情景,不但王富婆,連趙瑟和陸子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房中央一個男子被四個小廝壓住手腳按在地上,脊背,臀和大腿完□露著,上面滿是一條條的鞭痕,一個結實的小廝手持藤鞭立在一旁。另一邊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跪在蒲團上,一邊哭一邊背禮記。中間一個和於揚甲很相像的男子拿著一本書坐著。男孩背幾句他便要說一聲“這裡錯了”,那持鞭的小廝便揮鞭重重地敲一記在地上男子的身上。男子隨之慘叫一聲,孩子便要跟著哭,再背錯就更多了。
王富婆大喊道:“住手!於揚已,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孩子便大哭道:“娘,你救救爹爹。”揮著手往王富婆身上撲,卻被身後的侍兒死死按住。
趙瑟一聽便知道九成是這孩子這一聲“爹爹”惹得禍,悄聲對陸子周說:“王富婆麻煩了,我小表叔必是不肯受這侮辱的。”陸子周搖頭不語。
於揚已放了書本迎上來說:“夫人您來了。您剛才也聽到了,大公子是如何說話的。今日一早,大公子來請安時就是當眾這樣喚沈墨的。不孝至此,您說這不早早管教行嗎?”
王富婆頭疼不已,以手按頭道:“也是小孩子不懂事……”
於揚已不置可否,根本就不接王富婆的話。
王富婆被堵得無話可說,暗恨自己這兒子怎麼這樣不懂事!讓人家抓住不孝這樣大一個罪名,不狠狠打一頓實在說不過去。轉念一想,也怪自己平日疏於管束,只好厚起臉皮來討人情。卻被於揚已一句話就堵得啞口無言。
“愛之,害之。這個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