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既不知道身在何時何地,也不知道要駛向哪裡。
空氣裡充滿了讓李豔屏害怕的味道,她害怕在黑暗中與佟定欽共處。為了讓氣氛顯得不那麼尷尬,李豔屏再次向佟定欽抱歉地說:“對不起,佟市,我太不小心了,真對不起。”
然而佟定欽哈哈大笑:“沒關係,人難免都有失神的時候。”
汽車在鬧市裡跑不快,開一陣、停一陣的,一直聽到引擎哧啦啦地響。李豔屏坐在那狹小的空間裡,於黑暗中出了一身的冷汗。車子並不擠,可她感覺得到佟定欽的身體正有意無意地觸碰著她。她不敢躲閃,也無處可逃。車到鬧市時被塞在了車流裡,好長時間動彈不得。就在那段時間裡,李豔屏覺得世界是靜止的。佟定欽身體像魚一樣緊貼著她。他那鬆軟的面板,就像噁心的魚鱗般吸附在她身上。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她本能地羞縮了一下,可佟定欽立刻又貼緊了些。車裡缺乏光線,於是聲音變得格外清晰,無數的人聲、車聲以及喧譁聲、叫賣聲混雜在一起,變成一股巨大的、分不清、辨不明的雜音,就像是洪水來襲,朝她排山倒海地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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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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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夫人 第七章(一)(1)
李豔屏發現自己的工作環境恢復了常態,那些避無可避的小牽絆突然就消失了。她聽肖松晚透露,某天秦嶺向佟定欽彙報工作時,佟定欽順便問了一句:“小李最近工作幹得不錯吧,我看她怎麼有點魂不守舍的?”
也不知道秦嶺是怎麼回答的。反正從那以後,李豔屏就不再需要遭遇那些令人不順心的“小事”了。
秘書處的環境永遠是少語沉悶的,然而像頑固的冰山終會融化,李豔屏慢慢的得以窺探到許多表面上看不到的事情。她陸陸續續地瞭解到,秘書處這些不愛說話的筆桿子們,私底下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唱和方式。比如同一年入市府的程必思和洪承平都喜歡下棋,他們常在一個叫遠山茶室的地方下棋喝茶;年輕的崔俊和寧志遠喜歡打檯球,他們會約在週末的晚上一起玩。這些看似平常的娛樂,就像刻在棋盤的縱橫線,把某人與某人不動聲色地聯絡在一起。許多在臺面上不好說的話,在嬉笑玩鬧、插科打諢間很自然就傳遞了。從秘書處又可以推及到整個市府,這個龐大的政治系統裡誰跟誰親,誰對誰能幫得上忙,往往就從小小的娛樂節目中透露。有時秘書處共赴飯局,李豔屏暗暗觀察到,秦嶺與程必思,或者肖松晚與崔俊,常常看似無意地坐到一起,幾杯酒下肚,寥寥數語,真心話就出來了。
當然這隻限於男同事們,男人是天生的政治動物。他們總是菸酒不離手,很自然地在煙霧和酒精的作用下發酵出友誼。而女性在交際方面其實是弱者。她們不依賴酒精,從來不衝動,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只能保持客氣的距離。在秘書處裡,嚴玉齡和溫蘭都是個性活躍的,秘書處裡只要一有人說話,她們都會熱情地附和。然而從實際效果看,她們就像是戲臺上的丫環,只起到調和氣氛的作用,沒有實際的影響力。
李豔屏從來就有很清晰的意識,在秘書處裡,她的處境是最艱難的。所有人都能在H市的政治脈絡裡找到根源,而她沒有。她的“背景”是佟定欽的老家同鄉,這聽起來就很虛弱無力。她最想倚仗的是佟定欽對她的寵愛,然而佟定欽並沒有義務寵愛她一輩子。“年輕太輕,尚欠火候”這句話,也隨時會落到她頭上。
是的,“寵愛”,就算物件換作肖松晚,也只能用這個詞形容。在一座人口上千萬的城市裡,有能力在秘書處工作的,絕不僅僅只是肖松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