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葉加倫,小寒好久都沒有和這群朋友聚聚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要追求的理想。
以前,自己也是有理想的,並悶頭悶腦的朝著理想前進,即使撞的頭破血流也會開心的大笑。
曾想當一名武術大師,只因師傅一次次的誇她有學武的天賦。
曾想和大師兄一樣當一名國家特警,只因每次幫了師兄忙時,師兄摸著她腦袋誇她是奧特曼。
這些記憶都藏了心底,像珍藏多年的甘醇,每每回憶,都能聞到幸福的醇香。
小寒不是個無理任性的人,即使張揚,也會把握分寸。
可今天不知為什麼,看著身後這一大串尾巴,她不顧自身的安全,任性了一回,她不知道她在任性給誰看,好像,就是為了這段時間心中積鬱已久的,痛。
她神經粗,大腦會自動過濾那些痛苦的事情,不代表她,不會痛,尤其在突然的開心過後,萬年陽光的許小寒,也突然不對勁了,心裡,很悶。
爺爺出事,鄭南出事,花移塵背叛,自己被監禁,這一切,她一直都不去想,不去正視,每天,都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裝作精力很足,信心很足,氣勢很足的樣子,像個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都不會被傷害到的奧特曼,其實,奧特曼,也有疲憊的時候。
天空再明朗,也會有多雲甚至陰雨天氣吧。
所有的愁緒突然湧上來,小寒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充滿壓力的地方,甚至,不想看到爺爺。
更年期提前了吧!小寒想,自己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所以才會突然的憂傷。
除了自己那個被監控的滴水不漏的房間,連獨自一人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透過車子上的玻璃窗,看向窗外,窗外的陽光多明媚啊,金黃金黃的,還有在微風的撫摸下輕輕拂動的草頭,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依舊美麗,一點都不曾變過,那改變的是什麼呢?
她強制的命令車停在這空曠之處,強硬的要求他們不許將自己的行蹤向花移塵報告,將所有人都趕出自己五十米以外,就著草地蹲下,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這些花花草草天空白雲什麼都沒變,那變的究竟是什麼?
現在想一個人獨處一會兒都成為了奢望,怎麼會沒變呢?
她抱著蜷縮的雙膝,睜大了明眸,微笑的看著這個綠中泛著黝黑的草地,感受著空氣中一波一波吹來的熱乎的風。
忽又將頭埋下去,埋在雙膝裡,將自己抱緊,輕輕的微笑,對自己微笑。
嗚嗚,嗚嗚。
淚水真討厭,怎麼就控制不住呢?眼睛裡,沒有迷沙子。
小寒驚奇的發現,眼淚在眼眶裡時是滾燙的,燙的眼睛生疼。
滾落下來時,是溫的,就像洗臉時用的溫水。
淌到嘴角時,已經有些涼了,嚐了嚐,是鹹的。
再透過衣服滲進去,到了膝上時,它已然帶著冷意。
這個發現讓小寒呆呆的怔了好一會兒,心底的憂傷突然就不見了,她看著自己的眼淚傻樂,噗哧笑出聲來,然後罵著自己傻冒。
可不就是個大傻冒麼,天還沒塌下來,自己在這裡糾結什麼呢。
糾結什麼?真的不該糾結嗎?
她想到躺在床上的爺爺,再次沉默,讓她如何不糾結呢?讓她如何不憂傷呢?叫她如何——不去恨呢?
陽光總在風雨後。
這個風雨讓小寒每每想到,心,就抽痛的無法自已,她想都不願想起,卻每天都要面對。
每天看著爺爺躺在床上,彷彿老了十歲的模樣,小寒就忍不住心底滋滋冒出的恨意。
小寒看起來對什麼事情都能很快釋然,好像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