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國師和他的倒黴徒弟(十九)
在烏達方鍥而不捨地追問下,陳阿秀終於鬆口含糊地說:「就是碰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人。」
接著無論烏達方問什麼陳阿秀都咬死不開口,最後烏達方只得笑一聲,遺憾道:「女大不中留咯。」
接著便被陳阿秀連錘帶打地趕了出去。
見陳阿秀一切都好,拜了顧卿雲為師,學業又長進了許多,且出了那皇宮更是自由自在浪得飛起,烏達方除了悄咪|咪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羨慕之情,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陳阿秀有心想去看看兩個侄子侄女,可是他們倒黴催的師徒三人,行蹤已經暴露,久留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只能遺憾道來日方長,有緣再會。
殊國亡滅後,虎陽因靠近蘇國而被一舉吞併,但這是個硬骨頭,歷史遺留問題十分嚴重,就連軍隊裡,都還尚行著蕭國那一套,很是讓人頭疼。
而虎陽又在蘇國邊境之邊境。隨著路程的縮短,師徒三人心照不宣,各自打算也越來越明晰。
這些天隨著向北端的靠近,溫度也越來越低,在兩個徒弟眼中仿若無所不能的顧卿雲,竟先開始生起了病。
最開始是咳一兩聲,然後是發燒,耳鳴,最嚴重的時候前一刻還在和兩個徒弟說話下一刻便閉著眼睛開始假寐,大抵是不舒服的緊了,
當然事實上是因為這具身體逐漸衰竭,祁曜每時每刻都要盯著防火牆以免病菌攻入腦部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而且腎臟衰竭的速度和能量補充的速度日漸加快,如此也就造成的一個問題,散熱變慢,從而形成了所謂的高燒。
「師父,我們在這停下來一段時間,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上路好不好?」
蕭紀凰把車簾拉開一條縫,露出半個腦袋問祁曜。
祁曜單手握拳掩在唇畔輕輕咳了幾聲,他坐在車廂裡,眉目倦怠,但身姿依舊坐得挺拔。他朝蕭紀凰招了招手,道:「進來。」
蕭紀凰聽話地走進來。
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不太安穩,顧卿雲會給他按一按腦袋上的穴位,很神奇,只要被他那麼一按,蕭紀凰就能安安穩穩的睡到天明。
一進內蕭紀凰便乖巧地將頭臥到了祁曜的雙膝上,等待著那微微發熱的手指碰到他的穴位。
祁曜控制著將能量值轉換引渡進蕭紀凰的精神力內。
蕭紀凰的體內有兩股精神力,一股幽暗森冷,拒絕祁曜釋放的所有精神力,但它力量太渺小了,又安靜不好動,能量有限,祁曜也沒有太管它,而另一股精神力像一隻烈焰鑄成的猛獸,但當碰到祁曜的精神力時它又乖巧地像一隻等待著主人安撫的小奶狗,時不時還會伸出舌頭來舔祁曜兩口,直把祁曜的精神力舔得全是它的氣息,他才高興地把尾巴搖上天,然後在祁曜的引導下乖乖地趴好。
能量值消耗得很快,又需要專注,祁曜每次都會全程安靜地給他調理二十分鐘。
但這次祁曜難得地和蕭紀凰說了幾句話。祁曜狀似閒聊地對蕭紀凰說:「子鍾,這天下的野心家太多,卻獨獨少了一個明君。」
這麼些天來祁曜已經很少和他們講什麼生物,科學,重力引力離心率了,說的更多的反而是一些小故事。譬如有這麼一個皇帝,他知人善用,有「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之說。(注1)
還有什麼「城門立木」「三顧茅廬」之類的故事,有些故事他們聽過,有些聞所未聞。師父的腦子裡像裝著一整個藏書閣,無論說什麼故事都能信手拈來。
「可是師父,到底要怎樣才能算是一個明君呢?」蕭紀凰輕聲說:「知人善用,賞罰分明,心繫天下,這就是明君了嗎?」
祁曜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