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還在琢磨羅規影是來這幹什麼的,饒遙已經起身讓開了,他嘴角彎了彎,說:「逗個樂,你還當真了?」他的笑意沒有入眼,僅僅只是彎著唇,怪瘮人的。
現在開了測謊儀祁曜也看不懂饒遙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饒遙的一句話裡能半真半假地摻好幾個意思,分析得祁曜都快程式短路了。
饒遙又接著說,「知道孫先生不好我這口,我這才好和孫先生做好朋友嘛,孫先生說是不是?」說「朋友」兩個字的時候他可惜加重了音,咬得意味深長。
祁曜被饒遙左一出右一下弄得一腦袋霧水,最後只好輕嘆了一口氣,抓著一個重點道:「不要孫先生孫先生的喊了,叫我孫錦嚴,或者伯謹便是。」
「孫錦嚴?」饒遙試著叫了一聲,他抬了下眉頭,若有所思道:「你脾氣性格都這 麼好,我可真想不到你在商場上被人叫暴君是為什麼了。」
他說完這一句祁曜差點就要跪了。
因為上次任務的緣故為防止這一次備用能源再出現差錯,中控區取消了很多扣能量值的設定,比如ooc,現在輕中度ooc都不會再進行判定,而一旦再被判斷為ooc那便直接轉入最嚴重的處罰——被踢出時空縫隙,至於被踢出去之後是順利返航至中控區還是在隧道中迷失,就不得而知了。
祁曜可並不想成為第一個實驗者。
他的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道:「商場是商場,朋友是朋友,商人談利益,錙銖必較,朋友談感情,情比金堅 ,因而一個人商業上的所為如何與他平常待友如何是並不能相提並論的。」
他語速飛快,眼看著還要繼續演講,饒遙打斷了他。
「好了好了。」饒遙一隻手按著額角,頭疼道:「怕了你了,一說起來就沒玩沒了……」
都說到這了,祁曜便決心來試一下,他道:「你想過以後從商嗎?」
「也許會,以後的事,誰說的定。」
對他的提問饒遙沒放在心上,只當他隨便一問。他低頭又要去摸煙,被孫錦嚴按住了手背,祁曜又嘆了一口氣,「別抽了,這東西對身體不好。」
饒遙被按著的手動了動,看著孫錦嚴認真關切的神情,他手掌一翻,徑直握住了孫錦嚴的手腕將其別在了牆上,他沒說話,低垂著眼看著祁曜,強大的氣勢霎時籠罩在祁曜身上。
他拇指意味不明地在孫錦嚴手腕內側摩挲著。祁曜渾身被一種壓迫的氣場壓制。他皺起眉頭看著突然又抽風了的饒遙。
饒遙倏地一笑,緊握著他手腕的手放鬆了,他畫風一變,忽然又軟聲軟語地撒著嬌說:「孫錦嚴嚴,你還沒說幫不幫我的忙呢。」
祁曜還沒從他的畫風轉變中回過神來,就明顯地感覺到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先在一瞬間肅然起敬了,見饒遙大有他不答應就不依不饒煩死他的意思,祁曜終於舉旗投降了,「好好好,你說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先鬆手了,哎哎哎——」
饒遙低頭在孫錦嚴脖子領口都重重啃了幾口,然後放開他說:「行了,回去吧。」
祁曜摸著脖子哭笑不得,總算是明白他要幹什麼了,只得苦笑著跟著他往裡頭走。
饒小瑤一個戲子,又沒有家族庇佑,亂世之中能動他的人不知幾何,而他如果是孫錦嚴的人,以孫錦嚴的身份,整個上儺也沒幾個人敢說要和他爭什麼人。
孫家不僅家族產業稱霸一方,更和軍政方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整個孫家在上儺,稱一句土皇帝也不為過。
夜幕已至,兩人才終於回到了主宴上。
全場最受關注的兩個人物雙雙離場,緊著又是一塊回來,難免讓大家多想。
而直到所有人都看見了孫錦嚴脖頸領口上的紅印子,大家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