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受害者特徵,抽絲剝繭,有了一個線頭,整個案件就像毛線團一樣被拉扯開了。
李靜常死前撥打過一個無備註的號碼,這個號碼是誰提供給她的?——電信公司查到這是能力公司內部的物聯卡,註冊人是公司已離職的員工,此人過去是文衍管理下的職員。
文衍的車也曾在下班時間出現在李靜常公司,小區附近出現。蛛絲馬跡已經明晰,但還差了一條直接證明文衍和李靜常的死,甚至是和之前所有受害者有關聯的證據。
文衍還是因為有重大嫌疑已經被刑事拘留了。作為文衍的妻子,陶嬅是最不能理解的人,為了救文衍,她利用自己的社會關係和資源,煽動了社會輿論,一時之間網路上全是「xx地區警方為儘快破案找替罪羊」的新聞。
陶嬅見不到文衍,只能委託律師轉告文衍,她一定會救他出去的。
穿著刑服,文衍的姿態依舊紳士優雅,他微微笑著說:「是我委屈她了,麻煩你們事務所再給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吧。」
律師愕然了。
——
首映儀式上,祁曜以男二號的身份坐在喻佑澤身邊,劇情到了文衍提出要和妻子離婚的階段,黑暗中喻佑澤側頭,即便熒幕的光就打在他臉上,他也毫無顧忌地靠向祁曜耳邊說:「阿曜,文衍不是我,如果是我,下地獄也要和愛人一起。」
祁曜薄唇抿了抿,他認真看著電影,似乎沒有聽到喻佑澤的話。
驍遙拉住了祁曜的手,笑了。
——
第八幕:
警方調查了李靜常和文衍的所有行蹤,始終沒能找到第一案發現場,而拋屍現場留下的痕跡也少的可憐,就連車輪的痕跡都因為來往的重噸貨車碾壓而消失。
作案痕跡,沒有發現。
作案工具,沒有發現。
接近一個星期後,文衍被取保候審了。
那天是陶嬅來接他,這幾天陶嬅往復奔波,儘管盡力偽裝還是顯露出了憔悴。
對於文衍提出離婚的事情陶嬅沒有再提起,她盡力地笑著說:「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不過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文衍坐在車後座上,閉著眼睛假寐,陶嬅打起精神又說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陶嬅便也沉默了下來。
對陶嬅而言這真是場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雖然利用輿論造勢,給了警方放人的壓力,但同時四方八面,五花八門的輿論對她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她始終堅持丈夫是無辜,也儘量避免再去談這件事情,只想儘快讓家庭重新回到正軌,為此她做了很多妥協,丈夫失去了工作,丈夫每天什麼都不做,文衍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可是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直到她有天對文衍的冷暴力忍無可忍,先爆發了。
她已經記不清那是白天還是夜晚了,只記得頭撞在牆上的劇痛,喉嚨被扼住時的窒息…
在文衍拿出鋼筆往她臉上扎的時候,陶嬅拼死一搏,抄起了椅子…
第九幕:
「被告人文衍,原名張文衍,男…」法官判決的聲音漸漸明晰。
螢幕上浮現了一條又一條新聞下的評論。
「哎…童年沒有遭遇過不幸,誰會是天生的壞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高學歷高智商高水平…這樣的人被判死刑難道不也是社會的一種損失嗎,搞不懂,死的人死了就死了」
「被殺的人該死」
……
直到最後一條,覆蓋整個螢幕。
「殺人犯可以被原諒,誰來原諒受害者?如果每一個受害者都有罪,那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為我,也為你。」(注)
法庭退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