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衍看到何楚也終於爆發了,但不是反擊,而是嘶聲苦求道:「如果不是你打她,我又怎麼會把她藏起來!我求你,我求你了!靜常!不要打孩子了,她才五歲啊,已經被確診為自閉兒童了,再打她,她真的會變成傻子的,我給你跪下了,磕頭了行不行…」何楚語無倫次地說著,他的膝蓋就要跪下去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聲車鳴,一個大燈直照在兩人身上。
兩人動作一滯,李靜常面色難堪地立刻推著拽著把何楚弄進了車裡。
一輛白色的大眾迅速從文衍視野中駛了出去。
第四幕:
由於是廢棄工業區,一段從老工廠通往市裡的路到了晚上更是人煙稀少,過路的多是跑長途的大汽車,這天凌晨一點半,一過路司機在下車方便時發現了茂密草叢裡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屍…
凌晨兩點半,警方封鎖了現場,媒體記者站在封鎖線外舉著話筒對鏡頭道:「目前女屍身份尚在確認中,為了保護現場,雷明大道已經進入封鎖,請過路車輛繞道而行……對於此次事件,我們還會繼續跟蹤報導。」
第59章 替身和他的流量巨星(十六)
「你覺得殺人犯是什麼樣的?心理陰暗, 不善交際,寡言雨西少語?」
「錯了。」
圓寸頭, 藍色囚服的男人儘管五官消瘦, 眼下掩不住的青紫,看起來目前精神狀況非常糟糕, 但他說話時依舊是有條不紊,沒有絲毫慌張的。他雙手交握, 筆直地坐在刑訊椅上, 不像在做自供,像是在做一個商務洽談。他彷彿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自信而又篤定。
僅是「彷彿」。
他說:「蠢貨才會畏縮於陽光之下, 不…他們只是可笑的屠夫, 而我和他們有著本質的不同,我是一個創作者, 我成就的是藝術創作…用人類的殘次品。」
「上帝賦予了我修補殘次品的責任, 愚昧的世人不瞭解上帝的旨意, 不過沒關係…偉大的藝術品總是在創作者死後才被世人所認可,有一天, 你們就會發現我是對的…」
這是真實的監獄自供影片, 但畫面只到了這裡就結束了。雖然這不是完整的影片資料, 僅是擷取的部分片段, 但對於這人犯罪心理的側寫已經非常清晰了。
這段影片喻佑澤和祁曜兩人反反覆覆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每次都能抓到新的切入點,從不同的角度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在紙上寫下關鍵詞, 祁曜指著這些詞說:「他將自己的犯罪行為描述為是上帝的使者和藝術創作者,他說這些話時帶著炫耀的口吻,但更細化分析,這是一種不自覺的心理補償行為。」
「他將殺人視作藝術創作的過程,把自己定位為藝術創作者,將自己的犯罪行為『正義化』,看似與大眾普世價值觀相背離,實質上這反而是心理上的一種自我洗白,一種期冀獲得大眾認可的表現。」(注)
「他渴望獲得大眾的關注,有表演型人格傾向,這反而是真實內心自卑感的外在表現。強烈的自卑促成他強烈的自尊感,他渴求一種社會認同,將自己定義為正義的化身。他桀驁,蔑視所謂『殘次品』,由此將自己抬升至高高在上的地位,這也是和文衍的犯罪心理相似的地方,都自詡為正義。」
理科生和文科生的看待犯罪行為的切入角度是略有不同的,理科生強調心理的內在邏輯性,而文科生關注心理外在的表現性。
有了祁曜在一旁做理性分析,身為一個文科生的喻佑澤很有一種「有夫如此,夫復何求」的自豪感。
除此之外,為了更好地抓住角色的人物心理,劇組方面和他自己都聯絡了很多專家和專業人員對他進行「專業」培訓。當然,不是為了培養他成為一個合格的犯罪分子,而是為了讓他更好地體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