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一下子被他這句話轟得丁點不剩,含在眼眶裡的眼淚也被他狠狠地憋了回去。
要不是渾身都還疼著,他指定要撲上去往路知涵臉上扇上好幾個嘴巴子!
“你發癲啊?你在鬼叫個什麼?!”
池希扯了扯手裡的手環,又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尤炎,生氣地質問:“你這是做什麼?”
路知涵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毛,用漫不經心的語調開口:“興師問罪?”
連續消失了半個多月,一出現就強迫得他下不了床,到底該誰問誰的罪!!!
“你把他怎麼了?”
“哥哥果然移情別戀了,一醒來就在關心他。”
池希快要被他的腦回路去氣瘋了,指著他的鼻子罵:“我他媽是關心你,我怕你進去!”
路知涵的眼神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一下,轉而又問:“哥哥還記得昨晚你叫了誰的名字嗎?”
都不用去回憶,光是結合現在的場景,池希都能猜出答案。
今天這屎盆子是硬扣他頭上不可了是吧?!!
儘管非常生氣,但池希還是長了嘴的,他極其無語地跟路知涵解釋,“你這樣真的沒有必要,我是為了把你詐出來才跟他走那麼近的。你要是一回來就跑來找我,我犯不著出此下策。”
路知涵涼涼的目光悠悠地落在他打了石膏的手臂上滾動,“哥哥太狡猾了,我不相信你,而且哥哥為了救他連手都不要了。”
“我沒有。”
路知涵的表情在說他並不相信。
池希啞然,原來吃了醋的路知涵會變得這麼神經質,嘖,他以前也發現過的,當時怎麼就沒想著讓他改呢!
發呆之餘,一根木質厚實的棒球棍被路知涵放在手心,寬厚粗糙的大掌包裹著他的手緊緊的握住。
“哥哥廢了他一隻胳膊我才相信。”
池希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路知涵眼底透著歇斯底里過的平靜。
他沒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在逼自己去做這件血腥的事
池希渾身都涼透了,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昨晚的瘋狂,那是不帶任何憐惜和愛意的佔有,還有旁邊的尤炎,他們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他還沒醒,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裡浮現。
“他沒死吧?”
路知涵不高興地擰眉,“哥哥到現在都還在關心他。”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後,路知涵慘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無比清晰的五指印。
他一點點的轉過了臉,不受控制地眼淚洶湧著落下,眼底透出絕望和猙獰。
“哥哥又為了別人打我呢”
池希一時間難以接受,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話無疑是點燃路知涵的最後一根引線,他瞬間就炸了。
掀翻凳子,踹翻床頭櫃,像個失控的瘋子一樣,在手環允許的範圍裡咆哮著破壞著房間裡的一切!
乒乒乓乓的噪音聲中,池希感覺往日那個善良可愛的路知涵在分崩離析。
這絕不僅是吃醋所能造成的。
路知涵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的,路知涵停了下來,腦袋一轉,佈滿血絲的眼睛望向了房間裡唯二完好的尤炎
三坨臭狗屎
池希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路知涵!”他嘶吼。
“你別他媽瞎吃醋了!我就喜歡你一個!我到底要解釋多少遍你才相信!”
路知涵緩緩地轉過了頭,將仍舊猙獰的目光放到池希的身上。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圈又紅又溼,劉海耷拉著,像只被拋棄了處在崩潰邊緣的可憐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