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之眼尖,看見了聶珠手腕上的碎鑽鏈子,訝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就前兩天。”
安之嘖嘖連聲,“你不是說月光了?難道公司單獨給你一個人預支工資了?”
聶珠笑啐她一聲,“我在路上揀到金子不行嗎?”神色間似有些不願多談。
安之笑笑回座,撥通快遞公司電話,填好單子和檔案一起放在一邊。
一會古勵來電,“安之,清河的保函寄出來沒有?”
“已經叫了快遞,他們等一下就過來取。”
“你讓他們加急,無論如何下午一定要送到深圳給客戶。”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安之正打算拿檔案去總務處蓋章,看看自己的桌面卻好象少了點什麼,然後才想起那張塗鴉的紙,她翻了翻旁邊的合同檔案,沒有夾雜裡間,撐著滑椅退後想看看是不是落在地上,卻一不小心手肘碰倒了杯子,她呀聲驚叫,然而已來不及,快遞單子連同保證函全浸在了咖啡漬裡,安之傻在當場。
心裡暗暗慘叫,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後悔得直想跳樓,卻只能急急找來抹布收拾桌面,既驚又慌,關旗陸還要兩天才能回來,而古勵要求這份函書下午就要交給客戶,這下叫她去哪裡變一份出來——
變一份出來?
乍閃而過的點子躍入腦海,安之暗喜過望,快快開啟電腦,開啟Word文件,按原來那份保證函的內容格式,字型大小,行距段距,做了份一模一樣的,再用同樣的箋紙列印出來,她執筆簽上關旗陸的名字和原有日期。
從總務處蓋好章回來快遞公司的人已經等在辦公室,安之封好檔案填上地址,交代了寄加急件,才長長鬆出口氣,總算大功告成。
這一擾攘,上午已過掉大半。
此時在香港,關旗陸剛由飛程的司機開著粵港通行雙牌車送到下榻的酒店,在櫃檯check in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頭,他倏然回首,看見鍾如想笑面如花地站在他兩步之外的身後。
關旗陸再度意外,他不是沒被異性追過,實際上從初中起這種事對他來說就已經司空見慣,但倒追得象鍾如想這麼鬆緊得宜,既懂進退,又體貼解語的,還真不多。
讀書時期女孩子大多害羞含蓄,而成年後接觸到的女人又成熟得過火,不是目的性太強功利心太重,就是太精明理智太懂計算情感與現實之間的得失。
其中自然也不乏真心喜歡他的女人,可惜始終沒人能令他心動,只除了——
關旗陸淡淡笑了笑,“這麼巧。”
“是啊,我和朋友來香港shopping,剛巧早上關阿姨和我通電話,說你今天也要來,所以我就來這裡等你了。”原本鍾如想還有點惴惴不安,怕關旗陸會覺得被打擾而對她反感,現在看他神色雖然並不熱情,但似乎也並不排斥她的出現,不由得暗自有絲興高采烈。
關旗陸看看錶,“對不起,我約了生意上的客人。”
鍾如想連忙道,“你去忙吧,我不耽誤你了,對了,你用的是廣州的手機號還是香港的?晚上我和朋友去蘭桂坊,到時叫上你怎麼樣?”
關旗陸溫言婉拒,“我不一定有空。”
“沒關係,到時候聯絡看看嘛。”鍾如想拿出電話,“你的號碼是多少?”
“你直接打我手機就行,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關旗陸笑笑和她道別。
鍾如想看著他倜儻瀟逸的背影,明顯的失望目光中夾雜著無限痴迷,抹著精緻唇彩的雙唇不自覺微翹,這個男人,上天簡直就是為了她而創造出來,他越和她保持距離,她就越是情難自控,從她對他一見鍾情起,就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的下半生和他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