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個圈捏在手裡,博斯還沒反應過來,她把那捲鈔票丟到了地上,然後在來不及反應的博斯的目光中彎腰撿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這卷鈔票是身外之物,不必留戀。”廖思危給博斯解釋著,雖然她覺得自己也夠傻的,不過這確實是她的習慣,只要這麼做心理壓力就會減輕很多。
“你就不怕被風吹走,被人撿走,被狗叼走?你就不怕失手丟到下水道里去?”博斯算開了眼界,“留著你那捲身外之物買零食得了,原來人還可以這麼活著!”說真話,他還從來沒見過為人這麼涇渭分明的女孩。
其實應該說,廖思危總把別人對她的照顧記得分外牢,卻不太計較自己付出去的部分。
能做到這樣地步的只有兩種人:第一,眼界高遠、定力深厚——在得到獵物以前,不惜任何代價付出,不為任何誘惑所動;第二,所謂的聖人,其實是傻子。
博斯不打算輕易地把廖思危歸為任何一類。他從不給任何人下絕對定義,即使他能看透那個人。這倒並不是他涵養好,只是他懶得理會罷了。在博斯眼裡一個人太好或太壞,都是那人自己的事,誰也不例外。
所以廖思危堅持要自己買門票的時候,他真的就只買了一張票。
“太好了,八年都沒漲價,我要謳歌物價局!”廖思危喜形於色地反覆驗看門票上那“八十元”三個大字。不遠的入口處,博斯已經隨手把票交給了工作人員,對方掃了一眼便撕成兩半。
“別撕呀,這麼漂亮的票,都可以放屈臣氏裡面充當那種十四塊錢一張的賀卡賣了!”廖思危心疼地拽著票根部分,不太情願地交給工作人員。
“不撕怎麼放你進去呀!”工作人員拽著另外一端,瞪著廖思危那雙手。
“那你撕個小小的口子行嗎?”廖思危哀求。
“那邊紀念櫃檯有賣明信片,你跟門票較什麼勁呀!”
博斯站在裡面的大廳朝著廖思危直樂,就是不來幫腔。
“那好吧。”廖思危很沮喪地看著工作人員把剛買到手的門票變成兩截廢紙,“真是的,馬上要撕壞還做那麼漂亮幹什麼?”
“她也沒說錯啊,你跟門票較什麼勁。”
“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買過的最貴最漂亮的門票。”廖思危理直氣壯地說。
“有理。”博斯走到顧客意見簿處,門口的剪票人員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跑去投訴,眼睛瞪得溜圓。
“你幹嗎?”
“給這兒的領導寫建議,叫他們學學迪斯尼樂園,用打卡式門票。”
“他們會理嗎?”
“理不理有什麼關係?”博斯合上簿子,“旅遊景點和餐館不一樣,大多數人只會來一到兩次,誰還去計較以後。我這麼做只是個形式,讓你心裡爽一點,此外給外面那群站崗的大嬸們一點調劑。”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無恥也很迅速地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總把事情想得那麼透?”廖思危忍不住問,“前因後果分析完畢,然後選擇最有利的路線前進?”
“難道不應該?”博斯挑了挑眉毛。
廖思危看著五顏六色的魚驚歎連連,博斯為她無償講解。
第2章(2)
“這魚長得可真像蝴蝶啊。”廖思危興致勃勃地說。
“那就是蝴蝶魚。”
“博斯,看這條躲在石頭縫裡的,扁的!”
“那是關刀。”
“天!這魚長得……太畸形了!”
“蝠鱝還好了,它還算是比較美麗優雅而且溫馴的。你看過《聖鬥士》那個漫畫沒有?幾百年前的海員曾經叫它‘魔鬼魚’,說是會把船弄翻來吃人,其實是扯淡,它只吃浮游生物。”
“再溫馴也不行啊,